她死了,我替她一个一个杀回来的小说

我女儿死的那天，我还在加班做 PPT。
手机响了三次，我都没接，以为又是她催我早点回家。
等我赶回去，她躺在血泊里，手机就在手边，屏幕还亮着。
她发的最后一条语音，是妈，我撑不住了。
她说撑不住了，可整个世界却叫我放下。
那天起，我知道，我不会原谅任何一个人。
1
你问我为什么杀人。
我反问你，如果你女儿被四个男孩一边轮流施暴一边录像。
还把视频发进群聊，被几万人围观转发，最后羞辱到从楼跳下去……
你，还能坐得住?
那晚，我亲手把她头发上粘着血的橡皮筋摘下来，捏在掌心，掐出了血。
我知道她不想死。
我女儿今今，她是我带大的，十六年，她从来都怕痛、怕摔、怕黑。
可她死的时候一个人从教学楼跳下来，摔得脑浆崩裂，内脏散落在花坛边。
没有人抱她，没人帮她，老师说她早恋成绩差，同学说她爱撩男生，校长说正在调查，但三小时后，所有人都集体失忆。
尸体冰冷得像我这辈子都没握过的石头。
我叫楚遥，我是一名很普通的单亲妈妈。
三年前离婚，一个人带着她住进城南的老小区。
她小时候很听话，喜欢画画，梦想是考艺术学院，做插画师。
我们每个星期六都吃炸鸡，看一部电影。
她最爱穿一件绿色连帽衫，说穿上像春天。
她死的时候，就是穿着那件绿衣服。
警察来的时候说，初步排除他杀。
我问，录像你们看了吗?她被他们脱光录的那个，群聊你们进过吗?都在她手机里。
他们说，看过，但这几个孩子未成年，不构成刑事责任。
我说，那她死了，你们就这样交差?
他们叹了口气: 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在网络传她和那些男孩是『你情我愿』。
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一个人死了，还能被强奸第二次。
是的，你没听错，我女儿死了，但她被互联网继续轮奸了一遍又一遍。
她的名字成了校花自杀案，她的脸成了段子图，她的哭声被人做成鬼畜音效，她的视频成了网民午饭时的谈资。
我向上级投诉、给校方发律师函，找了三家媒体，都没用。
第四天，视频下架，但舆论还在。
第五天，四个施暴者在他们家开的别墅派对上庆功，说终于摆平了。
我站在别墅外，看着他们一边喝酒一边大笑。
其中一个男孩举着红酒: 她这么一跳，给我们上了人生最好的一课。
我那天没冲进去，我只是点燃了一支烟。
然后，我回家了，烧掉了那张律师函，删了那份申诉材料，关掉了所有监控。
我换上她的衣服，脱掉我的高跟鞋，绑起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我对自己说: 你不能再当她妈了，你得当她的刀。
我不是冲动杀人，我是计划杀人。
我从她死的那天开始，每晚失眠，把案件卷宗一页一页看，每个参与洗白、推卸责任、污名受害人的名字，挨个写进本子里。
第一目标: 陆知铭。18 岁，刚成年。陆氏地产小少爷。
就是他拍的那段视频，并上传群聊。
我查了他行程。每周六晚固定和朋友在糖酿 KTV聚会，常年定包间。
我当了三次假酒托服务员，第一次只是去看他笑。
第二次试着和他搭话，他根本没认出我。
第三次，我下手了。
我提前在酒水里加了镇静药。
他喝下去不到十分钟就开始眼神涣散。
我以他女朋友的身份说要送他回家，没人怀疑。
他被我拖上了车，我租了辆冷链运输的面包车，全封闭。
车厢温度只有 5 度，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嘴巴被贴了胶带，双手被吊在冷风口下，浑身打颤。
我站在他面前，一边播放录音，一边点火柴:
这是你上传的吧?她在哭你有听见吗?她说疼你有听见吗?
他开始摇头、流泪、拼命挣扎，想说话，但我不让他。
我只是掏出她画画用的小刀，细细地划他手指的肉。
他痛到嘴里全是血，咬掉了自己的舌头一角。
我没觉得恶心，反而觉得——真好，他终于知道疼了。
他死前瞪大了眼睛，我拍了下来，存在 U 盘里。
U 盘被我寄给了另一个人: 楚月的初中班主任。那个曾说女孩子别打扮太过火容易招事的人。
你别问我她会不会是第二个。我不急，她跑不了。
我以为杀了陆知铭，我会哭。
可我什么都没感觉。
我只是回家，把衣服泡进 84 消毒液里，睡了一觉。
第二天，新闻出来了。
富二代失踪，疑卷入利益纠纷。
警方调查中，家属恳请社会关注。
我笑出了声。
他妈在镜头前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他是懂事的孩子只是交友不慎。
我点开评论区:
这种事太多了。
希望别冤枉好孩子。
网上别乱带节奏，小心诽谤。
我一条条看下去，眼前突然模糊。
原来我不是在替女儿报仇。
我是在替所有死去的女儿报仇。
她们是活过的，有过梦想、有过害怕、有过求救。
只不过，你们全都没听见。
那好，我就一个个让你们听见。
听见她的尖叫，听见她的骨裂声，听见她摔下去那一声沉闷的咚。
第二目标我已经选好:
季明喆，校园主播，恶意剪辑楚月跳楼前画面发布，收获点击百万，是他把死亡包装成娱乐，是他在她死后还在直播中笑: 谁想知道她落地前喊了什么?
我给他准备了个特别的演出。
你喜欢直播?
那我就送你一场真·死亡直播。
2
他们说正义不会缺席。
我亲眼看见，它不但缺席，还迟到。
陆知铭失踪的第七天，官媒终于发了篇通稿。
标题是: 《青年企业家之子失踪，警方高度重视》。
全文没提他干过什么。
没提楚月，没提她的死，没提他上传的视频，没提那个她双腿发抖、爬着逃跑却被按住的画面。
一句都没提。
网友刷屏:
关注青年安全
治安堪忧
是否社会黑恶势力所为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些评论，手机差点捏碎。
那张满嘴泡沫、肚皮被我一刀刀割开的人，现在变成阳光男孩。
而我的女儿，在你们口中，是个穿着短裙乱来的贱女孩。
我没回帖。
我不争了。
他们觉得谁死都能洗，只要有钱。
那好，我就让你们洗不掉。
你不是要关注热点?那我就让你吃下你点赞的视频。
我打开手机，重新注册了一个号。
用户名叫她是人，不是标签。
我用剪辑软件把陆知铭之前的群聊记录、部分受害视频、还有他父母在庆功宴上举杯的镜头做成合集。
我没有暴露全名，也没把脸完全打码。
我知道怎么让人上钩。
我只写了一句话: 如果你是她的妈妈，你会杀人吗?
视频一小时内播放过十万。
评论两极分化。
一半是: 该死的畜生，谁都有妈。
另一半是: 造谣死全家，你这种号最该封。
我没管他们。
我只在凌晨三点，悄悄点开了一个人的资料。
——季明喆。
我女儿死之前最后一条语音，是发给他的。
你删了视频，好不好?
他没回，还发了动态: 怕了?太晚了。
我用匿名号加了他好友，头像换成一个楚月最爱的猫耳图标。
加上他那天，他说:
你头像挺像我前女友。
我说: 你那前女友，是不是跳楼了?
他回复很快: 你也听说了?当年可火了，我账号就靠她那事涨粉。
你后悔吗?
他打了个笑脸: 你别这么吓人，又不是我推的。她自己想不开怪谁?
我没回，点开他的直播日程表。
明晚点，他要做一场校园灵异回顾专场。
内容写着: 含惊悚+真实跳楼音轨，胆小慎入。
我笑了。
你把她的死，当成卖点。
那我就让你死在观众面前，看看你的命值几个热搜。
第二天，我提前抵达直播酒店。
租的是城市边缘的废弃宾馆改装区，里面设有沉浸式灵异直播场地。
他喜欢这种——惊悚带钱途，吓唬粉丝，变现上万。
我提前做了布置。
我把整面镜子卸了，把楚月的遗书一张张贴在背板里，再覆盖回去。
灯光打开时，她的字会隐隐约约透出来。
我准备好了氮气罐、摄像机死角的开关，以及他手边那杯水。
我下了利眠啡，一种会让人中枢迟钝的玩意儿，喝下十分钟内意识模糊，无法判断幻觉与现实。
七点半，他来了。
他没认出我。
毕竟我染了头发，戴着口罩，穿着工作人员的服装。
他很兴奋，拿着摄像机检查光线，问我: 那个女鬼道具放好了吗?
我点头: 放好了。今天这场，你一定火。
他笑了: 当然。我们这一行，死得越惨，流量越稳。
我走出去，反手锁上直播间的门。
点整，他开播。
前二十分钟他照旧耍宝，播放老视频、放假鬼影。
粉丝刷屏: 还以为真有事，结果是演的。
演技差评。
直到第 25 分钟，我把电闸一拉，整栋楼断电。
只剩下我给他准备的备用灯源亮起。
灯是红色的，像血。
镜子里慢慢显现出字迹。
他念出来: 妈，我撑不住了。
观众沉默了一瞬，开始有人发???
他脸色变了。
不是剧本里安排的。
是谁弄的?他喊。
我在后门播放了楚月跳楼前的那段音频。
那段声音，他听过无数遍。
你们别拍了……求你们了……
他愣住了，眼睛睁大，开始颤抖。
你们在搞什么鬼?他冲到门口，打不开，开始大叫: 直播团队呢?出来
弹幕开始刷屏。
真的假的?
草……感觉不像演的。
他脸都变了。
他终于意识到不对了，开始喊救命、打门、踹墙。
我打开广播，对着麦说:
季明喆，你说她的声音值十万块，那你今天的命，值几个赞?
他疯了似的喊: 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我删了视频，我全删了
我播放她的遗言:
妈，他们在笑我。你能来接我吗?
然后我开启氮气罐。
直播画面中，季明喆开始咳嗽、瘫软，挣扎着爬到镜子前。
最后一幕，是他看见自己身后镜子里满墙的纸——
那是她的手写信，沾着血，歪歪斜斜写着: 我没做错，我只是想活着。
画面黑了。
直播间彻底断开。
第二天，热搜第一:
震惊网红直播疑遭报复，现场诡异断电致死
警方称死因不明，初步排除他杀
我没急着出手。在第三天，我又放出了匿名视频。
这次，我只放了一个镜头:
他磕头认错，嘴里喊着对不起楚月的视频片段。
网友疯了。
一半说他终于得报应了。
一半说谁这么狠?这跟犯罪有什么区别?
我只回了一句话:
她死了，你们觉得合理。
他死了，你们才开始叫不公?
这是第二个。
还有两个。
3
陆知铭、季明喆，他们是开始。
但她不是被两个人害死的。
她是被四个人轮着，把活人往地狱里送。
两个死了，还有两个没动。
我每天做梦都梦见她落下去的那一瞬间，整栋楼像在笑，连空气都带着审判味儿。
我知道，我不能停。
她等我替她把地狱开完。
这次我没那么冲动。
前两个人杀得太高调。
直播、录像、投影、舆论反弹、记者追问……动静大到连我自己都开始慌。
警方已经在调集失踪人口线索，有人把这几起案子串联起来了。
时间、动机、对象重合，网上已经有人喊:
是不是那跳楼案的家属做的?
我知道，再杀就不能硬来了。
得换个法子。
干净、安静、没人看到——然后在你以为没事的时候，拿一把刀扎进你背后。
第三个目标: 朱以南。
他不是动手的那种人。
但她日记里写过三次这个名字。
他在厕所门上写了我的名字，说我是全校公共财产。
他在楼道里模仿我哭的样子，男生都笑疯了。
他说我是自己想红才装可怜的，反正早晚跳。
他不是最狠的那个，但是最毒的那种人。
把羞辱当游戏，把伤害当段子。
我不是为自己杀他，是为她——
杀掉那个最后一口气都不能喘出来的羞辱。
我找到了他。
现在高三，学校特招生，学传媒。
还特么参加了演讲比赛，主题是我眼中的正义。
笑死我了。
我去看了他一次。
舞台上他西装挺括，拿着麦克风说: 正义，是对弱者的保护。
我站在人群里，恨不得当场冲上去掐死他。
但我忍了。
这种人不能当场死。
他得被所有人看到。
我混进学校媒体部做音效义工，录音师那种。
他每周五下午会留下来排练。
我花了三天，改了校园广播系统。
那天，他刚拿起麦克风练开场白: 大家好，我是——
音响里忽然响起一个女孩的哭声:
我没有勾引他们……求你们别再笑了……
然后是他的声音，录音:
那种人就该跳，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玩。
他僵住了。
教室里的人脸全变了。
我站在角落，看着他脸一点点白掉。
他冲过来找音控台，没看到我。
我提前躲进暗房，等他追过来。
门一关，一刀扎进他腹部。
他没死，我控制住他，把他捆在椅子上。
我把投影拉下来，放她的照片，一张张。
他哭着说: 对不起……我只是说说而已，我没真的以为她会跳——
我说: 她跳的时候，是不是也以为你只是说说?
然后我拍下他死前的脸，血和眼泪糊成一片。
用无人机飞出学校，把照片挂在围墙外的屏幕上。
一小时内，全校都知道了。
他死了。
但我还没走。
第四个目标更难。
魏晨。
技术宅，程序少年，是视频上传和加密的主脑。
据说他给自己建了个私人网盘帝国，能把任何东西藏起来，让你永远找不到。
警方找不到视频原件，是他手法干净。
就因为他干净，我更想弄脏他。
这次我用她的身份。
我建了个假号，跟他私信。
内容只有一句话:
删不掉的文件，我已经拿回来了。
他慌了。
一个小时后，他用 VPN 登录服务器，全线查找月 _ 终稿。mp4。
他以为他能清除。
但我早在那段备份视频的编码里，植入了崩溃插件。
我在视频开头加了一段她的遗言:
你删掉我最后一次求救的时候，有想过我会死吗?
他看完那段后开始砸电脑。
我黑进他摄像头，看着他满屋翻找，像疯狗。
最后我在他家门口等他。
他开门看到我，瞳孔像被雷击了一样炸开。
我把手机丢给他，播放我在暗网放出的视频: 魏晨删证据全过程公开。
他跪下了。
我不动他。
我只是说了一句: 你能删的，就只有你自己了。
然后，我打开了他的直播权限，连线所有他技术群的人。
镜头里，他哭、他崩溃、他拿刀。
最后，他直播割喉。
我站在门口，听着他的血溅在地上，像是在说:
你可以删掉数据，删不掉她的命。
我以为我能安静离开。
但我低估了这两起杀人案的回响。
太密集，太快，太狠。
媒体铺天盖地。
女高中生死亡事件背后再添两命
校园神秘复仇者是否为同一人?
视频、直播、录音、暗网，这是谁在主导?
终于，有人猜到我的名字。
也有人，记起她的。
我逃的时候是在夜里。
身后是警车的呼啸，街区广播还在循环:
警方已锁定复仇案嫌疑人轨迹，市民如发现可疑女子……
我藏在货车底盘，整整一路，没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