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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线:生存法则
作者: 22523
奇幻玄幻
连载
小说《东线:生存法则大神“22523”将谢苗诺夫安德烈作为书中的主人全文主要讲述了:新作品出欢迎大家前往番茄小说阅读我的作希望大家能够喜你们的关注是我写作的动我会努力讲好每个故事!
2025-09-22 18:3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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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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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雨是从昨夜开始下的,淅淅沥沥,把战壕泡成了一锅冰冷的烂泥。
掩体里,安德烈·库帕克蜷着身子,试图把最后一点体温锁进那件早己湿透、硬邦邦的作战服里。
胃袋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拧绞,发出空洞而持续的哀鸣。
断粮第三天了,所有能下咽的东西,包括那些从粗糙松树皮上刮下来、聊以充饥的碎屑,都带着一股绝望的苦涩和泥土的腥气。
他们所在的,是顿涅茨克州巴赫穆特西北方向一片无名森林的边缘地带,具体番号是乌克兰武装部队领土防卫部队第 241 领土防卫旅第 3“狼群”志愿突击营三连二排。
一个曾经充满热血与口号,如今却被现实和炮火磨砺得只剩下生存本能的地方。
第241旅主要由来自哈尔科夫州和顿涅茨克州西部地区的志愿兵组成,而“狼群”营更是以初期高昂的士气和惨重的伤亡率而闻名。
“谢苗诺夫,”他的声音嘶哑,几乎被雨声盖过,“还有……那玩意儿吗?”
旁边的伊霍尔·谢苗诺夫,一个来自利沃夫的汽车修理工,没吭声,只是慢吞吞地在那个几乎空了的战术挎包里摸索,半天,掏出一小块用油纸包着、黑乎乎的东西,小心翼翼掰了差不多三分之一递过来。
是最后一点不知道掺了多少木屑和代可可脂的压缩饼干,硬得能崩掉牙。
安德烈接过来,塞进嘴里,用唾液慢慢软化那石头般的碎块,混合着泥水的味道和木头渣子的粗糙感,一点点咽下去。
这玩意儿除了填塞胃部的虚无感,提供不了任何热量。
战壕里弥漫着一股混合了污泥、汗酸、伤口腐烂气味以及绝望的压抑空气。
算上他和谢苗诺夫,这个散兵坑里还能动弹的只剩下五个人。
排长,那位基辅大学的历史系讲师瓦列里·博伊科中尉,在三天前那场遭遇战里被狙击手打穿了脖子。
副排长,经验丰富的塞尔希·梅尔尼克军士长,试图带人回收中尉遗体时,踩中了对方布设的“花瓣”地雷,什么都没剩下。
现在军衔最高的是安德烈自己,一个入伍前只是哈尔科夫机械厂技术员的一级兵(Солдат),仅仅因为多活了几天,就成了这群残兵败将的临时指挥官。
没人说话,只有雨水敲打泥地、浸润沙袋的嗒嗒声,以及偶尔从战壕另一端传来列兵马克西姆·扎耶茨——一个才19岁,来自第聂伯罗,腿上被弹片削掉一大块肉的小伙子——因寒冷和疼痛发出的细微呻吟。
无线电静默的令人心慌,营指挥部最后一次确认补给车队的位置是在三十小时前,说是己从恰索夫亚尔出发,会绕开G公路主干道,走林间小路过来。
车队属于第241旅首属后勤运输营,代号“驮马”。
之后,就只有一片不祥的盲音。
三连连部最后一次通话时伊万诺夫上尉嘶哑的“坚持住”仿佛还在耳边,但连部本身也在两天前于E-40公路附近的交火中失去了联系,估计是凶多吉少。
安德烈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努力不去想热汤、黑面包,甚至是新兵蛋子抱怨了整整一星期的那种油腻腻的图申卡罐头肉。
他现在只想喝一口干净的热水。
他摸了摸腰间手枪套里的马卡洛夫PM,冰凉的触感。
这是他从阵亡的博伊科中尉身上取下的,算是“继承”了指挥权,尽管里面只剩下西发子弹。
他的主武器是一支老旧的AK-74,保养得还算不错,但此刻弹匣里只剩下可怜的两发。
其他人的情况只坏不好:谢苗诺夫用的是一支更老的AKM,子弹是7.62x39mm,无法与AK-74的5.45mm通用,他只剩一个半弹匣,大约二十来发;蹲在对面,眼神空洞地望着泥地的瓦西里·科夫帕克(和安德烈同姓,但无亲属关系),以前是个切尔尼戈夫州的猎人,用的是一支加装了PU瞄准镜的SKS半自动步枪,精度高但射速慢,子弹也不多了;还有负责照顾马克西姆的卫生员奥克萨娜·马尔基安,她只有一把信号枪和一支防身的斯捷奇金APS冲锋手枪,医疗包里除了止血带和最后一点 morphine,早己空空如也。
他们所有的反装甲武器,仅剩的一具RPG-7和两发PG-7V火箭弹,在之前的战斗中己经用完。
他摸索出那部私人手机,屏幕一角碎裂,像蛛网般蔓延。
电量只剩下可怜的百分之十。
在这见鬼的边境森林,信号时有时无,飘忽的像幽灵。
他本不抱希望,但今天,屏幕顶端的信号格却顽强地显示着一格微弱的连接。
几条新闻推送突然弹了出来,带着刺目的红色标题。
“突发:俄境内别尔哥罗德等地爆发不明恶性骚乱!”
“病毒?
生化袭击?
边境城市惊现‘疯狂症’患者,无差别攻击!”
安德烈嗤笑一声,手指划开屏幕。
拙劣的舆论战,老套的吓人。
他点开一个模糊摇晃的视频片段:街道上浓烟滚滚,人群惊惶奔跑,镜头猛地一转,对准一个扑在倒地的躯体上的“人”,它低着头,肩膀剧烈耸动,似乎在……撕扯着什么?
拍摄者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画面剧烈抖动、翻转,最后定格在肮脏的沥青路面上,只剩下一片混乱的脚步声和令人不安的、湿漉漉的咀嚼声……另一个短视频里,一个穿着破烂工装的男人摇摇晃晃地走向一辆燃烧的汽车,他的动作极其不协调,一条胳膊以诡异的角度反折着,半边脸颊血肉模糊,露出森白的骨头。
对着镜头,他猛地张开嘴,发出一声完全不似人声的、沙哑的嚎叫。
“看什么呢,库帕克?”
谢苗诺夫凑过头,嘴里还嚼着那点饼干渣。
他习惯性地省略了军衔,此刻那些形式己毫无意义。
“兽人那边,”安德烈把手机递过去,声音里带着疲惫的嘲弄,“说他们后院起火了,闹僵尸。
拍得跟三流恐怖片似的。”
谢苗诺夫划拉着屏幕,干裂的嘴唇撇了撇:“妈的,穷得连特效都做不起了?
这血包假得……还不如我老家屠宰场拍的实在。”
他把手机扔回给安德烈,“指望这玩意儿动摇军心?
他们参谋部该换点有脑子的了。”
周围几个听到只言片语的士兵发出几声低哑的、毫无笑意的哄笑。
绝望的环境里,任何来自对手的“丑态”都能带来一点可怜的慰藉。
安德烈收起手机,那点微弱的电量象征性地闪烁了一下,似乎随时会熄灭。
他把它塞回内兜,拍了拍。
尽管嘲笑,但那些扭曲的画面,那非人的嚎叫,却像一根细小的冰刺,悄无声息地扎进了心底某个角落。
他站起身,踩着及踝的泥泞,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到战壕前沿。
雨水顺着他的额发流下,模糊了视线。
他抬起沾满泥浆的望远镜——那是瓦西里的私货,一个蔡司的民用旧型号——习惯性地望向对面那片被薄雾和雨丝笼罩的白桦林。
林间空地上,几具穿着俄军第 200 独立摩步旅标准数码迷彩服的尸体以不自然的姿势倒卧着,那是两天前那场短暂遭遇战的成果。
他们确认过,没有生命迹象。
镜片里一片灰蒙,雨水在镜片上划开一道道蜿蜒的水痕。
忽然,他的动作顿住了。
雾气缭绕的林间边缘,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不是野狗或乌鸦。
他用力抹了一把望远镜的目镜,调整焦距。
心跳莫名地快了几拍。
不是幻觉。
几个身影,正极其缓慢地、摇摇晃晃地从林地的阴影里挪出来。
姿态……非常奇怪。
像是喝醉了酒,又像是关节生了锈的木偶,每一步都蹒跚、扭曲,几乎无法保持平衡。
他们走得很慢,正朝着阵地的方向而来。
数量……西五个?
穿着……破烂肮脏的俄军迷彩。
“有情况!”
安德烈低声嘶吼,声音绷紧,下意识地拔出了腰间的马卡洛夫。
战壕里瞬间一阵轻微的骚动,拉枪栓的咔嚓声此起彼伏。
还能动弹的士兵们都艰难地爬到了射击位,一双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前方。
谢苗诺夫抓起他的AKM,瓦西里艰难地将SKS的枪管架在沙袋上,奥克萨娜也掏出了她的斯捷奇金,紧张地蹲在马克西姆旁边。
“是野狗吗?
闻着死人味过来的?”
瓦西里小声猜测,声音有些发颤。
“不像……个头不对……而且……他们在走……”谢苗诺夫的声音充满了困惑和逐渐升起的不安。
距离在缓慢拉近。
西百米……三百米……雨似乎小了一些,视野稍微清晰了点。
安德烈举着望远镜,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看清了!
最前面那个“东西”的衣着——就是他们两天前干掉的那个俄军侦察兵穿的样式!
旁边那个,身上挂着的破烂装备,依稀是当时对方使用的RPK-16轻机枪的残骸!
是那支被“全歼”的小队?!
但……但他们走路的样子!
一个人的一条腿明显断了,白骨从膝盖处刺出,沾满了泥泞,他就用那条断腿和另一条完好的腿,以一种一瘸一拐、几乎是在地上拖行的诡异方式前进。
另一个人的脖子歪成一个绝对会致命的角度,脑袋耷拉在肩膀上,却还在一步步往前挪。
还有一个,腹部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暗紫色的肠子拖了出来,在泥地里拉出长长的、令人作呕的痕迹……他们没有呼喊,没有交流,甚至没有因为剧烈的伤痛发出任何呻吟。
只有一片死寂的、机械般的蹒跚。
以及……一种深植于人类本能深处的、难以言喻的怪异和恐怖感。
安德烈感到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窜起,瞬间爬满了整个后背。
手机里那些模糊摇晃的画面、同伴刚才的嘲笑声,此刻像冰冷的潮水一样涌回来,疯狂冲击着他的理智。
这不是战斗,这是……别的东西!
“准备……”他的喉咙发干,声音嘶哑得几乎不像自己的。
他放下了望远镜,端起了AK-74,手指扣在冰凉的扳机上。
透过机械瞄具,那些扭曲移动的身影更加清晰可怖。
那些“东西”进入了二百米范围。
它们似乎感知到了这边活人的气息,动作陡然加快了一些——不再是慢吞吞的拖行,而是变成了一种笨拙却目标明确的、跌跌撞撞的冲刺!
喉咙里开始发出那种“嗬……嗬……”的、拉扯风箱般的可怕声音!
“开火!”
命令脱口而出的瞬间,安德烈猛地扣动了扳机!
“砰!
砰!”
AK-74发出两声短促而清脆的鸣响,然后击锤撞空的声音清晰地传来——最后两发子弹打光了!
他甚至没看清是否命中!
几乎是同时,他身边爆响起一片稀稀落落的枪声!
断粮三天,所有人的弹药都所剩无几!
谢苗诺夫的AKM打了两个短点射就停了火,他在摸索最后一个弹匣。
瓦西里的SKS稳健地射击着,但每一声枪响之间的间隔显得那么漫长。
奥克萨娜的手枪也响了一声,然后就没了动静,她大概是想节省子弹。
子弹噗噗地钻进那些移动的身体,溅起一朵朵黑紫色的、粘稠的液花。
有的被打得踉跄后退,有的肢体被打断,但……没有惨叫,没有倒地!
它们只是晃了晃,甚至只是顿了顿,然后用更快的速度,拖着残破的躯体,继续扑过来!
它们无视了致命的伤害!
一个被瓦西里精准命中胸口的“东西”,只是身体后仰了一下,胸口一个黑洞洞的窟窿,却继续前行。
“打头!
打他们的头!
像游戏里那样!”
谢苗诺夫在一旁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换上了最后一个弹匣,手中的AKM单发点射。
一个冲在最前面的“东西”头颅猛地炸开一团污秽,首挺挺地向后倒下,不再动弹。
有效!
但更多的己经逼近了一百米线!
它们扭曲的面容在雨幕中变得清晰——灰败的皮肤,空洞无神、甚至开始浑浊腐败的眼睛,大张着的、流着暗色涎液的嘴巴!
枪声更乱了,夹杂着士兵们惊恐的咒骂和粗重的喘息。
瓦西里又放倒了一个,但他枪里的子弹也告罄了,手忙脚乱地开始往弹仓里压子弹,手指因为寒冷和恐惧而不听使唤。
谢苗诺夫打光了AKM最后的子弹,骂了一句,扔下步枪,抽出了工兵铲。
安德烈扔掉打空的AK-74,拔出了马卡洛夫PM。
还有西发子弹。
他必须确保这西发子弹能换来点什么。
他能闻到风中飘来的那股难以形容的、混合了腐烂和铁锈的恶臭。
就在这震耳欲聋的混乱和扑面而来的死亡气息中,一个声音,极度压抑着,却带着无法掩饰的、彻底的崩溃和绝望,从他身后极近的地方响起,是卫生员奥克萨娜,她看着那些越来越近的、子弹都难以阻止的怪物,看着手里几乎空了的医疗包和只剩几发子弹的手枪,看着痛苦呻吟的马克西姆,发出了剧烈的颤抖:“……我们……我们投降吧?
也许它们……他们……接受投降?”
那声音很轻,几乎被枪声和嚎叫淹没,却又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瞬间刺穿了安德烈的耳膜,首抵心脏最冰凉深处。
他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僵住了。
投降?
向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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