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汾河骨笛第一章 破庙夜话汾河边上的赵城镇，老槐树下的“聚仙庙”早没了香火，只剩三尊掉了漆的泥像陪着满墙蛛网。
李瘸子蹲在供桌旁，就着煤油灯的光翻一本线装书，书页上“青鸟经”三个字被手指磨得发亮。
他左腿小时候被古墓里的机关夹过，走路总往左边歪，却偏偏痴迷这行当，城里文物局的人都知道，赵城镇有个“李半仙”，看风水半吊子，认古董却是一绝。
“我说李哥，您这破书翻第三遍了，再翻纸都要碎了。”
王胖子把最后一口肉夹馍塞进嘴里，油乎乎的手在牛仔裤上蹭了蹭，“咱这趟是去捞外快，不是去考考古证。
那车我都检修好了，柴油加得满当当，连夜就能往吕梁山开。”
角落里的张眼镜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镜片，声音发颤：“胖哥，真……真要去啊？
我昨天查了，吕梁山那边有好几个古墓，都标了‘重点保护’，要是被抓了，得……得判好几年吧？”
李瘸子抬头瞪了张眼镜一眼，煤油灯的光在他脸上投下一道阴影：“你怕就别来，当初是谁听说有‘宋代瓷枕’，天天跟着我问线索？”
张眼镜缩了缩脖子，没敢说话。
他是县中学的物理老师，平时就喜欢摆弄些老物件，上个月在古玩市场被李瘸子捡了个漏——花五十块买了个民国仿康熙的青花碗，被李瘸子一眼看出破绽，一来二去就混熟了。
这次李瘸子说在吕梁山深处找到一座宋代古墓，里头可能有“磁州窑白地黑花瓷枕”，他没忍住，还是跟着来了。
王胖子拍了拍张眼镜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踉跄了一下：“眼镜儿，你别怕，有你胖哥在，咱白天踩点，晚上干活，神不知鬼不觉。
再说了，李哥懂行，能避开机关，你就负责用你那物理知识，帮咱弄开个石门啥的，简单！”
李瘸子合上书，把煤油灯吹灭，庙里顿时只剩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别废话了，现在就走。
那地方在‘狼窝掌’，听说以前是土匪窝，晚上有狼群，都机灵点。”
三人摸黑出了破庙，王胖子的皮卡车停在路边，车身满是划痕，像是刚从泥里捞出来的。
张眼镜坐进副驾，手紧紧攥着安全带，看着窗外掠过的树影，心脏怦怦首跳。
李瘸子坐在后座，闭着眼睛，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着，像是在推算什么。
“李哥，你说那古墓真有瓷枕？”
王胖子一边开车，一边问道，“我上次在太原见人卖过一个，说是宋代的，卖了十万块，咱要是能弄着，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别想美事，”李瘸子睁开眼，“宋代古墓不好挖，尤其是北方的，土层硬，还多有‘积沙’‘伏火’的机关。
我查了县志，狼窝掌那地方，清末就有人盗过，不知道里头还剩多少东西。”
张眼镜突然“啊”了一声，指着窗外：“那……那是什么？”
王胖子踩了刹车，顺着张眼镜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的山坡上，有两点绿光在晃动，像是鬼火。
李瘸子脸色一变：“是狼，别出声，把车灯关了。”
王胖子赶紧关掉车灯，车里瞬间陷入黑暗。
三人屏住呼吸，听着远处传来的狼嚎声，一阵风吹过，带着股腥气，张眼镜吓得浑身发抖，连牙齿都开始打颤。
过了大概十分钟，那两点绿光慢慢消失了。
王胖子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妈的，吓死老子了。
李哥，咱还走吗？”
李瘸子沉默了一会儿，说：“走，都到这儿了，不能回头。”
皮卡车重新启动，借着月光往吕梁山深处开去。
张眼镜看着窗外漆黑的山林，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总觉得，这趟狼窝掌之行，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李瘸子蹲在供桌旁，就着煤油灯的光翻一本线装书，书页上“青鸟经”三个字被手指磨得发亮。
他左腿小时候被古墓里的机关夹过，走路总往左边歪，却偏偏痴迷这行当，城里文物局的人都知道，赵城镇有个“李半仙”，看风水半吊子，认古董却是一绝。
“我说李哥，您这破书翻第三遍了，再翻纸都要碎了。”
王胖子把最后一口肉夹馍塞进嘴里，油乎乎的手在牛仔裤上蹭了蹭，“咱这趟是去捞外快，不是去考考古证。
那车我都检修好了，柴油加得满当当，连夜就能往吕梁山开。”
角落里的张眼镜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镜片，声音发颤：“胖哥，真……真要去啊？
我昨天查了，吕梁山那边有好几个古墓，都标了‘重点保护’，要是被抓了，得……得判好几年吧？”
李瘸子抬头瞪了张眼镜一眼，煤油灯的光在他脸上投下一道阴影：“你怕就别来，当初是谁听说有‘宋代瓷枕’，天天跟着我问线索？”
张眼镜缩了缩脖子，没敢说话。
他是县中学的物理老师，平时就喜欢摆弄些老物件，上个月在古玩市场被李瘸子捡了个漏——花五十块买了个民国仿康熙的青花碗，被李瘸子一眼看出破绽，一来二去就混熟了。
这次李瘸子说在吕梁山深处找到一座宋代古墓，里头可能有“磁州窑白地黑花瓷枕”，他没忍住，还是跟着来了。
王胖子拍了拍张眼镜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踉跄了一下：“眼镜儿，你别怕，有你胖哥在，咱白天踩点，晚上干活，神不知鬼不觉。
再说了，李哥懂行，能避开机关，你就负责用你那物理知识，帮咱弄开个石门啥的，简单！”
李瘸子合上书，把煤油灯吹灭，庙里顿时只剩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别废话了，现在就走。
那地方在‘狼窝掌’，听说以前是土匪窝，晚上有狼群，都机灵点。”
三人摸黑出了破庙，王胖子的皮卡车停在路边，车身满是划痕，像是刚从泥里捞出来的。
张眼镜坐进副驾，手紧紧攥着安全带，看着窗外掠过的树影，心脏怦怦首跳。
李瘸子坐在后座，闭着眼睛，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着，像是在推算什么。
“李哥，你说那古墓真有瓷枕？”
王胖子一边开车，一边问道，“我上次在太原见人卖过一个，说是宋代的，卖了十万块，咱要是能弄着，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别想美事，”李瘸子睁开眼，“宋代古墓不好挖，尤其是北方的，土层硬，还多有‘积沙’‘伏火’的机关。
我查了县志，狼窝掌那地方，清末就有人盗过，不知道里头还剩多少东西。”
张眼镜突然“啊”了一声，指着窗外：“那……那是什么？”
王胖子踩了刹车，顺着张眼镜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的山坡上，有两点绿光在晃动，像是鬼火。
李瘸子脸色一变：“是狼，别出声，把车灯关了。”
王胖子赶紧关掉车灯，车里瞬间陷入黑暗。
三人屏住呼吸，听着远处传来的狼嚎声，一阵风吹过，带着股腥气，张眼镜吓得浑身发抖，连牙齿都开始打颤。
过了大概十分钟，那两点绿光慢慢消失了。
王胖子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妈的，吓死老子了。
李哥，咱还走吗？”
李瘸子沉默了一会儿，说：“走，都到这儿了，不能回头。”
皮卡车重新启动，借着月光往吕梁山深处开去。
张眼镜看着窗外漆黑的山林，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总觉得，这趟狼窝掌之行，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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