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我这里发生过一起三观尽毁的案件。
坐落在山腰的一个平静村庄，有一家人被灭门了。
年过五旬的父母及年近三十的儿子，都一同惨死在家中。
经过侦查，我们锁定嫌疑人为他家准媳妇。
但这并不意味着，案件马上就能拉下帷幕。
相反，这只是一个开端。
不仅因为这个准媳妇下落不明，更因为……
她是个大学生，是被强迫的。
1
九十年代的大学生，是比较稀缺的社会人才。
所以我们领导交代下来，这个案子要细查。
当然也因为，被害者一家人，死得实在是太惨了。
他们三人身上，都被千刀万剐，几乎没有完好的皮肤。
而凶手在折磨完他们之后，甚至还把他们的头给割了下来，整整齐齐地摆在仙桌上。
面朝高堂之壁，上面还挂着他们家列祖列宗的遗像。
仿佛是想让他们面壁思过那般。
而且，在被害后，并没有人第一时间注意到这家人出事了。
加上凶手离开时并没有锁门，导致不少野狗野猫曾进入过屋内。
它们把三名被害者的遗体，啃得七零落的，现场非常可怕。
通过报案的邻居告知，这一家三口都是在家里务农的，但他们家其实有四个人。
还有一个小儿子，他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
他叫周俊康，时年二十二岁，即将大学毕业。
于是，在把被害者遗体送去尸检的同时，我们快速与周俊康学校取得了联系。
然后才发现——
他早在半个月前，就请假离校了。
在跟周俊康他导师的交流中我们得知，他这次专程请假，是为了带女朋友回老家见父母。
同时我们也得知了另一个名字——
李欣，周俊康的同学兼女友。
也是此次灭门案的主要嫌疑人。
至于为什么我们会迅速把她锁定为嫌疑人?
因为在案发后第二天，我们彻底搜查案发现场的时候……
才在该房屋后面上锁的杂物房里，找到了被锁起来，筋疲力尽的周俊康。
在他的讲述下，我们才知道，他带女友回家那几天发生的事，比灭门案更毁三观。
2
根据周俊康供述，他是被父母压力了好几次，才会特地请假回来的。
而带上女友李欣，也是父母的要求。
因为按周俊康所说，他毕业后肯定会跟李欣在外面城市求职，不可能回山里来。
这也是他会带李欣回来一趟的原因，因为可能就此一趟而已。
没想到却出了大乱子。
回到家后，父母表面上非常热情，做了一桌子好吃的，还把珍藏多年的酒也拿了出来。
李欣不喝酒，所以跟老父亲对酌的重担，就落在周俊康身上了。
但年轻的他根本喝不过父亲，没多久就被灌醉了。
第二天他醒来才知道，昨晚发生了多么离谱的事情——
李欣被他父母，扔进了大哥周俊健的房间里。
这个大哥，他从小不学无术，小学都没有毕业，最后只能在家跟着父母务农。
到现在都快三十了，也没有成家。
酒醒的周俊康都快疯了，就要冲过去跟父母拼命。
但很可惜的是，周俊康的父亲才五十出头，还是壮年。
一辈子务农赋予了他强大的力气，他没几下就把周俊康给制服了。
见他鬼哭狼嚎一样挣扎，母亲也在旁边劝他:
你就可怜可怜你大哥，他这一辈子娶不着什么媳妇了……你不一样，你大学生，你出去不是随便娶?
周俊康当然听不进去。
所以他被父亲扔进了后面的杂物房，锁了起来，每天送饭菜。
直到两天前，突然没人给他送饭菜了。
他也是饿了两天两夜，才被我们救出来的……
所以这时候听到家人被杀的惨剧，他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悲伤。
因为杀人者，真的情有可原。
问题也来了。
李欣真有可能，杀了他们三人吗?
一个文质彬彬的大学生，怎么可能杀得死三个常年务农的农民呢?
3
所以一开始，队长老徐给我们下的命令是: 把李欣当成失踪的受害人去找，找到她保护好她再说其他的。
但是很快，我们就几乎要推翻这个说法了。
李欣，她绝对不仅仅是受害人那么简单。
因为我们的同事，固定到了一些证据。
首先是在案发地的厨房里，我们找到了残留的瓶装有机磷农药，敌敌畏。
这是一类常见的具有较强神经毒性的农药，吸入后会迅速导致头晕、头痛、恶心、呕吐、多汗、视力模糊、瞳孔缩小等症状。
严重时可出现肌肉震颤、抽搐、肌无力甚至呼吸麻痹等危及生命的情况。
这还并不足以证明，李欣可能是凶手。
但我们同时，还找到了另一个玻璃瓶，里面是提纯后的敌敌畏溶液。
因为众所周知，农药敌敌畏具有恶臭味，一般人不会轻易进食。
可是提纯过后的敌敌畏，即化学物 C4H7Cl2O4P，是无色无味易溶于水的。
再加上，同事也在厨房角落里，找到了用废弃玻璃瓶做成的，简易蒸发冷凝收集系统。
说实话，那个年代，除了上过大学的知识分子……
根本没有人能做得出这些东西。
我们甚至可以通过这个，来推断出李欣是如何作案的——
她假装妥协，假装开始伺候他们一家人。
而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之下，周家三口人以为她真的彻底妥协了。
之后，她开始用农村家里必备的有机磷农药，调制出了可放在饭菜里的剧毒。
而在周家三口，吃下这些剧毒饭菜，毒发失去基本体能之后……
她拿起了菜刀，狠狠杀光了他们
4
不得不说，这可能是最为合理的解释了。
只有这一种方法，才能让活蹦乱跳的周家三口，毫无反抗地任人宰割。
老徐也不得不改口，承认了李欣是最大的嫌疑人。
但无论她是嫌疑人还是还是受害者，寻找她，始终是当下最要紧的事。
只不过，这深山老林的，要找一个人确实不容易。
所以我们怎么也没想到——
她并不是躲进山里了。
而是，仍然躲在那错综复杂的村子里。
因为当天夜晚，又发生大事了——
周家的邻居，也就是报警的那家人，也出事了。
这家人姓刘，只有同样是年过五十的老两口在家。
他们育有一儿一女，都在外面打工，通常只是过年才会回来一趟。
刘家两口子的死，比周家那三口更恐怖。
他们熟睡中，被人用钝器猛砸头部。
两个人的头颅，都砸成像落地的西瓜那样破碎。
连个人形都没有了。
我们很容易就判断出来——
凶手应是用木棒捆着石头的凶器，来进行行凶的。
可是，他们的死，也更让人不解。
如果凶手仍然是李欣，那为什么她要杀邻居呢?
如果不是她，难道还有其他的凶手吗?
因为另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又重新浮现了——
李欣她是一个弱女子，在承受了那么多日的囚禁摧残之后，她有这个能力用这种方式杀人吗?
5
弄清楚刘家两口子为什么被杀，是非常重要的。
不管是不是李欣做的，这里都预示着一个重大的隐患——
既然刘家两口子会被杀，那么还会不会有更多受害者?
这是最令我们担忧的。
在把尸体运下去尸检之后，老徐带着我们驻进了村里，在驻村派出所里住了下来。
这半山腰的村子，距离我们县城很远，光是山路都要开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车。
而且还得是我们局里的卡车来走，小轿车有些路况怕熄火。
这也是周家三口被杀之后，我们用一整天却收获甚少的原因。
时间都花费在路上了。
所以驻进村子里，是最好的选择。
一来方便继续搜索李欣的下落，二来也可以震慑凶手，避免还会有更多的凶杀发生。
老徐也对我们说了，说这个山村比较特殊。
因为路难走，这里相对闭塞，所以尽量不要相信村里任何人。
当时我还不明白他这么说的原因。
也因为接下来我们很忙，我们要开始全村走访了。
要知道这可是山村，屋子与屋子之间的距离可能很近，也可能很远，甚至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存在住处。
老徐求助了村长，让他找人带我们，才能让走访顺利进行下去。
而正好我是跟着老徐，由村长带领一起去走访的。
在其中有个家庭里，我们碰到了很奇怪的事。
这个家庭里，有个疯女人。
她说了一些奇怪的，但又让我们联想到李欣的话。
6
这个家庭的组合很奇怪，男主人是个年过五十的庄稼汉，叫胡志东。
但他的妻子几乎小他二十岁，叫杨慧琼。
只不过她散发披肩，身上也脏兮兮的，脸上的表情也非常不自然。
村长说，她是个疯子，从小就脑子不好使，让我们别在意她的任何胡说道。
但家庭的奇怪并不仅限于此，因为他们还有三个孩子。
分别是十岁，岁，五岁。
孩子都很怯生，但看起来并没有遗传到杨慧琼的智力障碍。
正是智力障碍的她，在一个别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刻，偷偷跟我说了几句话:
逃跑……她要逃……她逃跑……
被抓住……抓住……
我居然听懂了，并马上在脑海里生成一个猜测。
而就在杨慧琼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抓住的时候，她老公胡志东发现了。
那一刻，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胡志东脸上憨厚的表情突然完全消失。
但鉴于我们在场，他没有立刻表露出来，而是黑着脸把杨慧琼给拉开。
嘴里还碎碎念着:
臭婆娘……闭嘴……贱狗……让你乱讲话……
我都懵了。
村长急忙过来打圆场:
她是个傻子，不说重话就教不会，老是闯祸，不要理她了……
可是我分明看到，杨慧琼的瞳孔瞬间紧缩，眼皮也开始颤动。
她干裂的唇瓣徒劳地张合着，却连一声呜咽都挤不出来。
明显，这是一种被条件反射支配身体的可悲症状。
让她像只惊弓之鸟那样，可怜兮兮。
那一刻我也能猜到，这村里……
发生命案可能并不是偶然。
7
回到驻村处时，我也跟老徐汇报了自己
坐落在山腰的一个平静村庄，有一家人被灭门了。
年过五旬的父母及年近三十的儿子，都一同惨死在家中。
经过侦查，我们锁定嫌疑人为他家准媳妇。
但这并不意味着，案件马上就能拉下帷幕。
相反，这只是一个开端。
不仅因为这个准媳妇下落不明，更因为……
她是个大学生，是被强迫的。
1
九十年代的大学生，是比较稀缺的社会人才。
所以我们领导交代下来，这个案子要细查。
当然也因为，被害者一家人，死得实在是太惨了。
他们三人身上，都被千刀万剐，几乎没有完好的皮肤。
而凶手在折磨完他们之后，甚至还把他们的头给割了下来，整整齐齐地摆在仙桌上。
面朝高堂之壁，上面还挂着他们家列祖列宗的遗像。
仿佛是想让他们面壁思过那般。
而且，在被害后，并没有人第一时间注意到这家人出事了。
加上凶手离开时并没有锁门，导致不少野狗野猫曾进入过屋内。
它们把三名被害者的遗体，啃得七零落的，现场非常可怕。
通过报案的邻居告知，这一家三口都是在家里务农的，但他们家其实有四个人。
还有一个小儿子，他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
他叫周俊康，时年二十二岁，即将大学毕业。
于是，在把被害者遗体送去尸检的同时，我们快速与周俊康学校取得了联系。
然后才发现——
他早在半个月前，就请假离校了。
在跟周俊康他导师的交流中我们得知，他这次专程请假，是为了带女朋友回老家见父母。
同时我们也得知了另一个名字——
李欣，周俊康的同学兼女友。
也是此次灭门案的主要嫌疑人。
至于为什么我们会迅速把她锁定为嫌疑人?
因为在案发后第二天，我们彻底搜查案发现场的时候……
才在该房屋后面上锁的杂物房里，找到了被锁起来，筋疲力尽的周俊康。
在他的讲述下，我们才知道，他带女友回家那几天发生的事，比灭门案更毁三观。
2
根据周俊康供述，他是被父母压力了好几次，才会特地请假回来的。
而带上女友李欣，也是父母的要求。
因为按周俊康所说，他毕业后肯定会跟李欣在外面城市求职，不可能回山里来。
这也是他会带李欣回来一趟的原因，因为可能就此一趟而已。
没想到却出了大乱子。
回到家后，父母表面上非常热情，做了一桌子好吃的，还把珍藏多年的酒也拿了出来。
李欣不喝酒，所以跟老父亲对酌的重担，就落在周俊康身上了。
但年轻的他根本喝不过父亲，没多久就被灌醉了。
第二天他醒来才知道，昨晚发生了多么离谱的事情——
李欣被他父母，扔进了大哥周俊健的房间里。
这个大哥，他从小不学无术，小学都没有毕业，最后只能在家跟着父母务农。
到现在都快三十了，也没有成家。
酒醒的周俊康都快疯了，就要冲过去跟父母拼命。
但很可惜的是，周俊康的父亲才五十出头，还是壮年。
一辈子务农赋予了他强大的力气，他没几下就把周俊康给制服了。
见他鬼哭狼嚎一样挣扎，母亲也在旁边劝他:
你就可怜可怜你大哥，他这一辈子娶不着什么媳妇了……你不一样，你大学生，你出去不是随便娶?
周俊康当然听不进去。
所以他被父亲扔进了后面的杂物房，锁了起来，每天送饭菜。
直到两天前，突然没人给他送饭菜了。
他也是饿了两天两夜，才被我们救出来的……
所以这时候听到家人被杀的惨剧，他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悲伤。
因为杀人者，真的情有可原。
问题也来了。
李欣真有可能，杀了他们三人吗?
一个文质彬彬的大学生，怎么可能杀得死三个常年务农的农民呢?
3
所以一开始，队长老徐给我们下的命令是: 把李欣当成失踪的受害人去找，找到她保护好她再说其他的。
但是很快，我们就几乎要推翻这个说法了。
李欣，她绝对不仅仅是受害人那么简单。
因为我们的同事，固定到了一些证据。
首先是在案发地的厨房里，我们找到了残留的瓶装有机磷农药，敌敌畏。
这是一类常见的具有较强神经毒性的农药，吸入后会迅速导致头晕、头痛、恶心、呕吐、多汗、视力模糊、瞳孔缩小等症状。
严重时可出现肌肉震颤、抽搐、肌无力甚至呼吸麻痹等危及生命的情况。
这还并不足以证明，李欣可能是凶手。
但我们同时，还找到了另一个玻璃瓶，里面是提纯后的敌敌畏溶液。
因为众所周知，农药敌敌畏具有恶臭味，一般人不会轻易进食。
可是提纯过后的敌敌畏，即化学物 C4H7Cl2O4P，是无色无味易溶于水的。
再加上，同事也在厨房角落里，找到了用废弃玻璃瓶做成的，简易蒸发冷凝收集系统。
说实话，那个年代，除了上过大学的知识分子……
根本没有人能做得出这些东西。
我们甚至可以通过这个，来推断出李欣是如何作案的——
她假装妥协，假装开始伺候他们一家人。
而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之下，周家三口人以为她真的彻底妥协了。
之后，她开始用农村家里必备的有机磷农药，调制出了可放在饭菜里的剧毒。
而在周家三口，吃下这些剧毒饭菜，毒发失去基本体能之后……
她拿起了菜刀，狠狠杀光了他们
4
不得不说，这可能是最为合理的解释了。
只有这一种方法，才能让活蹦乱跳的周家三口，毫无反抗地任人宰割。
老徐也不得不改口，承认了李欣是最大的嫌疑人。
但无论她是嫌疑人还是还是受害者，寻找她，始终是当下最要紧的事。
只不过，这深山老林的，要找一个人确实不容易。
所以我们怎么也没想到——
她并不是躲进山里了。
而是，仍然躲在那错综复杂的村子里。
因为当天夜晚，又发生大事了——
周家的邻居，也就是报警的那家人，也出事了。
这家人姓刘，只有同样是年过五十的老两口在家。
他们育有一儿一女，都在外面打工，通常只是过年才会回来一趟。
刘家两口子的死，比周家那三口更恐怖。
他们熟睡中，被人用钝器猛砸头部。
两个人的头颅，都砸成像落地的西瓜那样破碎。
连个人形都没有了。
我们很容易就判断出来——
凶手应是用木棒捆着石头的凶器，来进行行凶的。
可是，他们的死，也更让人不解。
如果凶手仍然是李欣，那为什么她要杀邻居呢?
如果不是她，难道还有其他的凶手吗?
因为另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又重新浮现了——
李欣她是一个弱女子，在承受了那么多日的囚禁摧残之后，她有这个能力用这种方式杀人吗?
5
弄清楚刘家两口子为什么被杀，是非常重要的。
不管是不是李欣做的，这里都预示着一个重大的隐患——
既然刘家两口子会被杀，那么还会不会有更多受害者?
这是最令我们担忧的。
在把尸体运下去尸检之后，老徐带着我们驻进了村里，在驻村派出所里住了下来。
这半山腰的村子，距离我们县城很远，光是山路都要开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车。
而且还得是我们局里的卡车来走，小轿车有些路况怕熄火。
这也是周家三口被杀之后，我们用一整天却收获甚少的原因。
时间都花费在路上了。
所以驻进村子里，是最好的选择。
一来方便继续搜索李欣的下落，二来也可以震慑凶手，避免还会有更多的凶杀发生。
老徐也对我们说了，说这个山村比较特殊。
因为路难走，这里相对闭塞，所以尽量不要相信村里任何人。
当时我还不明白他这么说的原因。
也因为接下来我们很忙，我们要开始全村走访了。
要知道这可是山村，屋子与屋子之间的距离可能很近，也可能很远，甚至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存在住处。
老徐求助了村长，让他找人带我们，才能让走访顺利进行下去。
而正好我是跟着老徐，由村长带领一起去走访的。
在其中有个家庭里，我们碰到了很奇怪的事。
这个家庭里，有个疯女人。
她说了一些奇怪的，但又让我们联想到李欣的话。
6
这个家庭的组合很奇怪，男主人是个年过五十的庄稼汉，叫胡志东。
但他的妻子几乎小他二十岁，叫杨慧琼。
只不过她散发披肩，身上也脏兮兮的，脸上的表情也非常不自然。
村长说，她是个疯子，从小就脑子不好使，让我们别在意她的任何胡说道。
但家庭的奇怪并不仅限于此，因为他们还有三个孩子。
分别是十岁，岁，五岁。
孩子都很怯生，但看起来并没有遗传到杨慧琼的智力障碍。
正是智力障碍的她，在一个别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刻，偷偷跟我说了几句话:
逃跑……她要逃……她逃跑……
被抓住……抓住……
我居然听懂了，并马上在脑海里生成一个猜测。
而就在杨慧琼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抓住的时候，她老公胡志东发现了。
那一刻，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胡志东脸上憨厚的表情突然完全消失。
但鉴于我们在场，他没有立刻表露出来，而是黑着脸把杨慧琼给拉开。
嘴里还碎碎念着:
臭婆娘……闭嘴……贱狗……让你乱讲话……
我都懵了。
村长急忙过来打圆场:
她是个傻子，不说重话就教不会，老是闯祸，不要理她了……
可是我分明看到，杨慧琼的瞳孔瞬间紧缩，眼皮也开始颤动。
她干裂的唇瓣徒劳地张合着，却连一声呜咽都挤不出来。
明显，这是一种被条件反射支配身体的可悲症状。
让她像只惊弓之鸟那样，可怜兮兮。
那一刻我也能猜到，这村里……
发生命案可能并不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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