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珠遗尘

怜珠遗尘

作者: 沈让清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怜珠遗尘》“沈让清”的作品之谢青岑阮玉是书中的主要人全文精彩选节:爹娘和离一个北上做了摄政一个在南边当护国长公两人今天派细明天抓刺斗得不可开十五岁生我爹把我还给我他只嘱咐了我一句话: 杀了01我是古言甜宠文男女主的女我爹谢青温润权有圣人遗是陇溪谢氏的家天下名流心之所我娘阮南梁公上得战场入得朝赫赫有名的奇女他们年少相欢喜冤因一道圣旨结为夫经过奸臣迫害、外敌入侵等等风雨阻他为...

2025-06-05 11:42:28
爹娘和离后,一个北上做了摄政王,一个在南边当护国长公主。

两人今天派细作,明天抓刺客,斗得不可开交。

十五岁生辰,我爹把我还给我娘。

他只嘱咐了我一句话: 杀了她。

01

我是古言甜宠文男女主的女儿。

我爹谢青岑,温润权臣,有圣人遗风,是陇溪谢氏的家主,天下名流心之所向。

我娘阮玉,南梁公主,上得战场入得朝堂,赫赫有名的奇女子。

他们年少相识,欢喜冤家,因一道圣旨结为夫妻。

经过奸臣迫害、外敌入侵等等风雨阻挠,他为她挡过剑,她给他试过毒,两人感情不断升温,最后诞下爱情结晶,走向 happy ending。

正文结局后,剧情朝着诡异的方向一去不复返。

看似恩爱的男女主,因陈年旧事曝光逐渐猜疑起彼此。

比如我爹想起,经年前自己的白月光,被我娘算计到北方的越国和亲。

比如我娘发现,她孕育的第一个孩子,其实是死于谢氏族亲送来的一碗汤药。

而我,阮明珠,男女主期盼着生下的珍宝,捧在掌心里的明珠。

在七岁那年,爹娘离心,明珠蒙尘。

坊间对我爹娘和离这事有许多个流传版本,最受欢迎的那版是我爹为了北越的张太后——他心尖的白月光背刺发妻,叛国去了北边当摄政王 。

我娘受了情伤,在风雨飘摇之际扶持幼弟登基,从此一心向权势,化身铁血长公主。

一对佳偶变怨侣,两人一南一北,兵刃相向,都想置对方于死地。

七岁的我在变故中茫然无措,却面临一个选择: 跟爹爹还是跟娘亲?

模糊记忆里,我娘俯身看我,温柔眼眸盛着破碎浮光。

明珠,阿娘会拼尽全力把你留在身边,给你最顺遂安康的一生。

我爹就狠多了,他直接给我喂了一瓶毒药,任由我奄奄一息躺在重兵把守的长公主府,药石无医。

最后迫使我娘亲手把我送到北越,送回我爹身边,换取救我命的解药。

呵,男人。

02

我讨厌北越。

讨厌这里灰蒙蒙的天,讨厌这里寒冷的气候。

北越的小皇帝萧淮与我一同读书,他喜欢涂黑我的习作,滑稽做作地模仿我的南梁口音,让我在初春的湖水中捞他的玉佩。

作为回报,我带他撞破我爹和他娘的幽会现场。

重重宫闱,金玉铺就满室辉煌。

我爹和北越的张太后相拥在一起,绣着相似纹路的袍角重叠交织,泄出几分旖旎。

好一出男盗女娼的大戏。

萧淮红着眼推开我爹,张太后手足无措,素净的一张脸上犹挂着泪痕: 表兄,淮儿还小,你莫怪他。

我站在大殿角落,对上我爹平静晦暗的眸光。

我兀然想起,他曾为我娘描眉作画的情景,也是方才那般无限柔情。

回到摄政王府,我爹把我关进密不透光的黑屋子,让我自行反省。

逼仄、狭窄,看不见一丝天光,无边无际的黑暗淹没神智,淹没所有。

烛光亮起的刹那,我几乎是扑到那抹光亮面前,继而颤抖着抬起滞涩的眼。

桌上摆着个檀木牌位,我爹站在一旁,眉眼冷清,映在墙上的影子随着烛火摇曳疯涨疯消,似是从深渊爬上来的恶鬼。

过来见过你娘,她这样的毒妇,不配被你记在心里。

谢家势大,动摇国本,在我娘筹谋下,如今嫡亲一脉,死得就剩下我爹。

这是藏在平静水面下的又一重残酷真相。

我爹和我娘各自的心里,权势家国,都比所谓的爱情来得重要。

那我这个女儿算什么呢?

我出生那年,外祖赐给我南梁最富庶的封地,人人唤我以明珠。

父亲温和雅致,常捉着我的手教我抚琴,授我诗书,淡笑着看我偷偷调换棋盘上的棋子,为我遮蔽一切风雨。

母亲明艳宽和,带我去马场骑小马,给我挑最珍稀难得的礼物,因我随口一句想念便可趁星夜疾驰回来,匆匆陪我一晚,再挟着满身疲倦赶赴沙场。

可如今,恶鬼的身影渐渐倾覆过来,一室明灯复又灰暗下去。

无端而陌生的惧意笼罩住全身,我看着牌位上再熟悉不过的清隽字迹,僵滞着重复上面刻着的名字,泪水自眼眶滚落: 我娘阮玉,是个毒妇。

再见到萧淮,他对我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情分。

少年帝王别扭着对我说: 谢明珠,我不会再欺负你了。

我讨厌你爹,但不讨厌你。

我们在阴谋裹挟中相依偎着长大。

北越与南梁是世仇,两国之间横贯着数不清的人命。

明面上开战,暗地里同样要用尽下作手段。

我爹这种叛国篡政的权臣,当属风雨中心。

初来北越那两年,我爹疯得很,腰间佩剑总沾着擦不干洗不净的血。

杀得不尽兴,他甚至掐着我的脖子,笑吟吟看着我濒死挣扎的模样。

反倒是那个我一度憎恶的张太后,会扯着我爹的袖子,哀切劝道: 表兄,稚童无辜,她什么都不知道,何苦让她来承受上一辈的仇怨。

我缩在角落,从垂死的痛苦中解脱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我爹眼中的血色逐渐褪去。

明珠,是爹错了,爹不该这样对你。他侧眸轻柔笑开,依旧如朗月入怀,风华无双。

然后他蹲下身子,与我平视,目光透过我,望向遥远岁月: 你记住,从今往后,你只是我谢青岑的女儿。你我血脉相连,是这尘世里,永不背弃彼此的人。

血脉相连,所以理应共受炼狱之苦,堕入无间。

03

夜袭摄政王府的刺客仍然一波接着一波,有的来自南梁,有的干脆是北越人派来的。

府里安插的细作穷尽手段,也要将消息传递出去。

也有细作是冲着我来的,他背上插满了箭羽,从怀中掏出一封被血浸染的信,挣扎着递给我。

殿下很想念您。

下一刻他的头颅掉落在我脚边。

我爹抬手拿过信,漫不经心问道: 明珠,你想看看吗?

黏腻鲜血沾湿了裙摆,铺天盖地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我浑身都在颤抖,表情却在竭力之下维持着平静。

我……不愿看。

我爹满意点头。

长到一定岁数,我爹差下属教我杀人。

谢十七是我的暗卫,也是我的老师。

他教我用毒,教我藏匿,教我用薄如蝉翼的匕首割断猎物的喉咙。

不愿学的话,没有饭吃,会被关进黑屋子,和我娘的牌位作伴。

用心去学,也有我爹不满意的时候,他令谢十七罚我,藤条做成的鞭子一下一下落在我的脊背,不见血,但能连着疼个半月。

有一年伤病加身,我发高热,反反复复地陷入昏睡。

朦胧记忆里,我爹来看望我,伸手探我额头的温度。

我蹭了蹭他宽厚的手掌,语气哽咽: 爹爹,我怕。

怕痛,怕变成怪物的你。

良久,我似是听到他的叹息声。

意味难明。

数年恍然一梦间,那段万千宠爱的人生、那些父亲膝前玩闹的孺慕之情,在冰冷刀刃的寒光中逐渐泯灭。

我爹用恐惧攫取我的魂魄,将那些他不喜欢的骨肉之情、血亲之谊寸寸剥离出去,然后操控我,变成他想要的样子。

十五岁,我娘用一城的北越俘虏换回了我。

民怨如水沸,传到我爹耳畔,换得他浅笑一抹。

离开上京前夜,我爹召我过去。

我跪在他脚边,顺从地低下头颅。

明珠,此行凶险,别让爹失望。

灯火葳蕤,我爹素衣披发,执着三炷香向供奉的牌位拜了拜。

那张苍白似鬼魅的脸明明灭灭,眼瞳愈发乌黑幽深。

记住,你是谢家仅存的血脉。

他侧眸,覆上我肩头的手加重了力气,前几日留下的鞭痕便隐隐作痛。

痛,能使人神志清醒。

这是自幼起,他教我的道理。

所以我清醒地回应道: 我会杀了阮玉,向您复命。

就算我再不愿承认,此刻我也明白。

我爹谢青岑,当年不择手段将我带到北越,绝非出自父女情分。

而是要将我锻造成一把称手的刀,好在将来刺入我娘的胸膛。

04

深夜,我悄然爬上高高的观星台。

无垠天幕下,少年的玄色衣袍被狂风灌满,衬得身形更为瘦弱。

萧淮笑道: 谢明珠,你要走了。

这些年,他在此处给我送过伤药,彻夜谈过心,与我一同看过星河流转,月圆月缺。

所以也应当在此处,与我道别。

南梁富庶,也暖和,你在那里应当能活得自在些。萧淮掩唇低咳了两声,沙哑的嗓音被风吹散。

我望向暗沉天幕尽头。

不见星,不见月,不见南梁。

离家年,我有些记不清我娘的面容了。

我走了,你该怎么办呢?我突然觉得有些难过。

去年,我爹强迫萧淮将喜欢的姑娘送走,立面都没见过的世家女为后。

两人在朝堂上几乎翻了脸,可到头来,难堪的只有萧淮一个。

萧淮眉毛轻挑,苍白病容罕见浮现出骄狂的一面。

孤可是越国的君王,无需你一个姑娘家担心。萧淮伸手递给我贴身的玉佩,送你了,若你不再回来,就当是……孤留给你唯一一样东西。

孤倒真不希望你回来,毕竟总有一日,孤会亲手杀了谢青岑。

他说着这样的话,眼里却尽是萦绕不散的迷惘。

我心想,萧淮,你总是这样稚弱天真。

我爹很难杀,这些年他把控人心,玩弄权势,早已将北越牢牢控制在手里。

萧淮还能安然做皇帝,也是托了张太后与我爹那些不清不楚的情愫。

我凝望着自七岁时起唯一的朋友,终究还是伸手接过那块染着少年体温的玉佩,道声珍重。

回南梁那日,晴空湛湛,万里无云。

我坐在马车上,掀帘去看后面的北越都城,城墙之上,目送我离去的颀长身影模糊。

再回头,正撞入一双明亮澄澈的眼眸。

着南梁服饰的少年利落下马,面容白皙俊朗。

臣勇毅侯府徐晏之,奉皇诏前来迎郡主回京,见过郡主。

他俯身一拜,原本高束起绑在脑后的乌黑长发随着动作垂落,勾勒着日光的余晖。

我觉得有些晃眼,便只颔首,权当回礼。

徐晏之笑着抬眸,声音清越,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朝气: 臣在家排行第二,相熟的朋友都唤我一声徐二,郡主若不嫌弃,也可这样唤我。

此去路程遥远,郡主有何需要,都可遣——他目光扫过马车边高挑清瘦的婢女,顿了顿继续道,都可遣侍从告知臣一声,臣会一直陪伴左右,直至送郡主平安归家。

我看着那婢女平淡到转眼就能忘记的陌生面容,嘴角略弯起。

那是我爹派给我的婢女阿芜,据说是贴身服侍我数年。到南梁后,她会负责替我与那边安插的暗部联络,行一切阴私之事。

唇畔笑意映在徐晏之眼底,却让他躲闪着别开头,耳根泛起羞赧的红。

一路上,这位勇毅侯府出身的徐家二郎很是热切。与我说沿路的风土人情,不时送些新鲜玩意来。

少年心事直白,莽直向阿芜打听道: 郡主平日里喜欢做些什么?

阿芜看他一眼,慢吞吞答道: 刺绣,作画,还有……侍弄花草。

徐晏之附和称赞,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更灿烂了些。

他出现在我眼前的次数愈发频繁。

乃至在驿馆醒来的清晨,我推开窗户,便能看到徐晏之在院前练剑。

衣袂翻飞,端的是意气风发。

我撑着下巴,问阿芜: 你怎样看这位徐二公子?

阿芜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前日徐公子不顾身份,执意抢马夫的活,为郡主牵马。昨日在茶楼休憩,徐公子在楼下给乞丐发银子。今日,徐公子卯时一刻起身,已在院中挥剑近千次……纯朴良善,赤子之心。

是个顶顶好的少年郎呀。

我打了个哈欠,余光里,阿芜站在我身后一步远的阴影中,是纵览一切缄默守护的姿态,也是……忠实的监视者。

她这样,让我反反复复地想起一个人。

05

南下至遽水,渡过这条江后,便是南梁的土地。

徐晏之兴冲冲同我说,他方得了一颗渔民呈上的珍稀宝珠,邀我夜间共赏,说是那珠子会随光线变化而发出不同的光芒,煞是神奇。

想了想,他又犹豫着摇头: 姑娘家清誉要紧,你我晚上在一处,容易生是非。

我弯起双眼: 不让他们知道不就行了,我信得过徐二公子的为人。

徐晏之欣喜称是。

到了约定的时辰,我守着空空荡荡的房间。

外面江水汹涌,黑浪滔天。

门吱呀一声打开,来人不是徐二公子,是几个狞笑着走近的水匪。

他们直冲着我而来,手里的帕子隔着几丈远也能闻到刺鼻的气味。

被骗了呀……我低声自语。

顷刻后,徐晏之疾步赶来时,船舱不见多余人影,只剩我在桌边无聊地玩茶盏。

徐晏之拧眉,然后,自腰间拔出一把短刀,携着它毫不犹豫奔向我。

寒光闪过。

你父是祸害,你也会是祸害。少年人语气犹带着不忍,郡主,对不住了,我不能让你活着回大梁。

真有意思。

我灵巧闪避过去,转身一脚踹向他下身。

抑制不住的痛呼声顿时响起。

在徐晏之本能的弓身反应中,我扣住他腕骨,夺下那把刀,转而抵向他脖颈。

徐二公子,你给我看的珠子呢?我歪头问他,满是天真。

薄薄一层皮肤底下,隐约可见脉络起伏。

徐晏之喘着气,睁着双眼睛紧张看向我。

哦,看来没带呀,那换个问题吧。我手开始有些抖,声音却十分冷静,谁……派你来杀我?

是我自己,想杀你。

少年佯装出来的完美假面寸寸剥落,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疲累倦怠的脸。

这些年你远在北越,音信全无,谁知道谢贼教了你些什么,会不会对长公主殿下不利?我先杀了你,以除后患。

我问: 杀了之后呢?你如何向我母亲交代?

徐晏之眼睫微垂: 这一带多水匪,常有人被他们掳走,届时我可将罪责都推到他们和北越人身上。至于长公主殿下,最多会伤心些许时日。她还年轻,以后若想要个孩子,还会有的。

我琢磨着他话中的意味,语气愉悦: 我母亲这些年没有二嫁,没有生子,便是心里挂念着我,她只想着要我这个女儿。

但徐二公子,你算计我的事一旦让我母亲知道,她会如何看你?

徐晏之咬牙: 我是为长公主殿下好。

嗯嗯我晓得。我敷衍道。

你……徐晏之眼睛都微微泛红,良久,他泄了气,别告诉她。是我自作聪明,求郡主宽宥。

我讨厌别人骗我。我施然起身,既已将把柄送到我手中,便听候处置吧。

今夜时辰太晚,先各自休息。徐二公子,莫再耍这些伎俩了。

徐晏之转身离去,背影仓皇。

走出船舱,远处山峰化作一重重巨大的黑影,耸立无言。

在北越,我的罪过是阮玉所生的女儿。

将近南梁,我的罪过又变成是谢青岑的女儿。

我该是谁?又该往何处去?

阿芜处理完那几个水匪后,回来寻我。

她为我披上件衣服,问: 郡主可安好?

我茫然了片刻,道: 过了这道江,再也没有回头路,我突然……心生惧意。

阿芜沉默倾听。

此时,船只突然颠簸,我一时没站稳,摇晃着跌入身后人的怀抱。

接住我的那双手干燥而略带凉意,无比熟悉。

郡主,不怕。

阿芜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06

隔日,我去找了徐晏之。

他表情僵硬,老老实实跟我一路走到甲板。

郡主,昨夜……那几个人呢?他犹豫问道。

杀了。我轻描淡写。

徐晏之难以置信地抬眸,喝问道: 那是好几条性命,人命在你眼里算什么?

我平静地看着他: 你不是也想杀我吗?

徐晏之别开脸,嘴唇微抿。

骗你的。我远眺天际,眼眸映着碧空划过的伶仃飞鸟,昨晚给那些人寻了只小船,放他们走了。

抱歉,误解郡主了。徐晏之低下头颅,语气沉沉。

算啦,不和你计较。我对他说,与我讲讲我母亲的事吧……我长得像她吗?

五分相似,眉眼尤其相像。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试图隐约描绘出她的样子,又问: 这些年,她过得如何?

年前,陛下方从民间被寻回,国朝人心浮动,贺州王趁机起势谋反,偏偏在这时候,驸马叛国北上。徐晏之小心打量着我,斟酌道,又查出……谢氏一族附逆,长公主殿下铁血手腕,先是率亲兵诛了谢氏满门,稳住朝局。再与各世家相商,说服他们一并出兵平定叛乱。

阮梁王朝,行至先帝一代,子嗣单薄,只有公主一人。若不是正好寻回先帝遗留在民间的血脉阮玦,还不知这皇位之争要折进多少性命。

我幼时是住在长公主府,对谢家并没有太多记忆。于我爹而言,他认定谢家覆灭是我娘因私怨一手造就,决绝恨意大多源自这里。

这几年来,陛下溺于玩乐,志不在朝堂,半朝国事落在长公主肩上。

宣宁二年,北越与胡人相谋,欲南下攻伐,长公主殿下遣使臣利诱胡人,及时击破他们的联盟。

宣宁三年,西南大疫,长公主殿下自民间广觅神医,终寻得解疫良方,救数十万生灵于厄难之中。

宣宁五年,长公主殿下改革吏治,设巡查使一职,大纠贪腐之风。

如此种种……虽然坊间总有人无端生事,说女子干政,牝鸡司晨,可在我看来,长公主殿下是高悬的明月,朗照大梁每一寸国土,恩泽庇佑天下。

那她……应当很辛苦吧。我喃喃道。

徐晏之抬眸,神色划过一丝古怪。似是未曾想过,会听到这样的回应。

他淡然答道: 朝野无数双眼睛日日夜夜盯着长公主府,但长公主殿下,有化凶为吉的本领,她从不给任何人窥探到自己弱点的机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风光全胜。

听起来,她会是个比我爹好很多的人。

我看向徐晏之: 你仰慕她?

徐晏之郑重点头: 长公主殿下有不同于天下一切女子的风姿,我仰慕她,并且忠诚于她。

下船时,渡口已有一队黑甲侍卫等在那里。

为首的是个紫衣女子,皮肤生的极白,墨发微卷,浑身肃杀气冲淡了几分身上的江南情调。

她怎么来了?徐晏之见鬼般悄然后退一步,看来只能陪郡主到此了,沧都再见。

我拧起眉头: 她是?

徐晏之以手掩唇,小声道: 长公主府门下,头号疯鸟。

诶?

那女子近前来,然后,伸手捏了捏我的脸。

啧,好好一姑娘,养得这么瘦,姓谢的果然没好人。她收回手,唇角努力弯出一个温和的弧度,我是长公主府的女官,叫谢怜鸢。

啊?我讷讷站在原地。

小郡主,欢迎回家。谢怜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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