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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东南，通天学宫的朱红宫墙绵延数里，宫墙内的演武场上，数百名弟子正练得热火朝天。

练气七层的弟子掌心凝出淡青色气旋，随手便能击碎半人高的青石；金丹境的学长更是御使着飞剑，在半空划出银亮弧线，引得围观弟子阵阵惊呼。

演武场最角落，沈砚攥着一把磨得发亮的木剑，额角的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满是补丁的粗布衣襟上。

他深吸一口气，运转体内仅存的微薄灵气，试图将木剑舞出像样的剑花 —— 可灵气刚到手腕便泄了大半，木剑 “啪” 地一声砸在地上，剑穗缠上了脚腕。

“哟，这不是咱们学宫‘练气三层的奇迹’沈砚吗？”

尖细的笑声传来，三名穿着锦缎弟子服的少年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宰相柳嵩之子柳承业。

他腰间挂着一枚莹白的玉坠，那是筑基境修士才能用的 “聚气玉”，此刻正漫不经心地用脚踢了踢沈砚掉落的木剑，“连把像样的法器都没有，还敢来演武场丢人？”

沈砚默默捡起木剑，垂着眼道：“柳师兄，弟子只是想多练会儿。”

“练？”

柳承业身后的赵姓弟子嗤笑，“你这资质，就算练到头发白了，也摸不到筑基的门槛。

我听说你前几日在工造房，对着块破矿石琢磨了半天，怎么？

还想靠那破石头逆天改命？”

沈砚心口一紧。

他怀里确实藏着块巴掌大的黑色矿石，那是去年在城外山涧捡的，入手冰凉，夜里还会泛微光。

他一首没舍得扔，偶尔拿出来看，总觉得矿石里藏着什么秘密。

此刻被赵弟子点破，他下意识将手按在胸口，低声道：“只是块普通石头。”

“普通石头？”

柳承业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却没再追问，只是拍了拍沈砚的肩膀，力道重得让沈砚踉跄了两步，“后天便是秘境试炼，地点在九幽渊边缘。

你若是没人组队，便跟我一组吧 —— 毕竟，咱们学宫也得‘照顾’寒门弟子不是？”

沈砚抬头看了眼柳承业嘴角的假笑，心里泛起一阵不安，却还是点了点头。

在这通天学宫，寒门弟子本就处处受排挤，若是没人组队，连试炼的资格都保不住。

夕阳西下时，沈砚抱着木剑回到学宫西侧的寒门院。

院里的土坯房漏着风，王铁蛋正蹲在门口修一把断了弦的弩，见沈砚回来，连忙招手：“阿砚，你看我找着什么了 —— 上次你说缺的铁箭头，李丫丫从后山矿场帮你换了三个！”

李丫丫是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手里捧着个布包跑过来，打开里面是三块磨得锋利的铁箭头：“沈师兄，你要是试炼时用得上，就拿去吧。

柳承业那伙人不是好东西，你跟他们组队，可得多留个心眼。”

沈砚接过铁箭头，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心里却暖了些。

他将怀里的黑色矿石掏出来，放在月光下，矿石泛着淡淡的幽光：“铁蛋，丫丫，你们说这石头，会不会真有点特别？”

王铁蛋凑过来摸了摸：“看着像玄铁矿，可玄铁矿没这么亮啊…… 不管了，你先收好了，别让柳承业那伙人看见，他们眼睛比鹰还尖。”

沈砚点点头，将矿石重新藏好。

窗外的月光洒在他满是补丁的床铺上，他攥着铁箭头，心里默默想：这次试炼，一定要活着回来，还要弄清楚这矿石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