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落满小海的肩(小海云絮)热门小说在线阅读_热门小说槐花落满小海的肩(小海云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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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赞坤娜

言情小说连载

《槐花落满小海的肩》是网络作者“阿赞坤娜”创作的现代言情,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小海云絮,详情概述:《槐花落满小海的肩》像是一扇扇望向青春岁月的窗,里面装着不同少年的成长轨迹。 有的故事里,少年为了一个纯粹的梦想拼尽全力,可能是在绿茵场上追逐足球,也可能是在画板前描摹世界,过程里有汗水也有碰壁,却藏着最炽热的执着;有的故事聚焦于少年的心事,关于第一次心动的懵懂,关于和朋友闹别扭后的别扭与和解,那些说不出口的小情绪,都是青春里独有的细腻;还有的故事,记录着少年面对生活变故时的慌张与勇敢,或许是家庭的小波折,或许是对未来的迷茫,却最终在跌跌撞撞中学会了担当。 这些故事没有惊天动地的情节,却满是少年时代的真实与鲜活,能让人在其中找到自己曾经的影子,想起那段既莽撞又真诚的时光。

2025-09-27 13:45:12
光绪二十六年的夏末,京城国子监街的老槐树落了第一场秋雨。

水珠顺着皴裂的树皮往下淌,在青石板上洇出深色的斑,像极了小海指缝里常年带着的面泥。

“小海兄弟,今儿不捏个孙悟空?”

穿短打的学徒蹲在对面茶馆台阶上,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糖火烧。

小海没抬头,指尖沾着的赭石色面团在掌心转了个圈,眨眼间就成了条吐着信子的小蛇。

他这人话少,手上的功夫却比戏台上的角儿还能说。

青灰色的粗布褂子洗得发白,袖口磨出毛边,可那双捏面人的手总透着股干净利落,仿佛面团到了他手里,就活了过来,有了自己的魂魄。

槐树的影子斜斜铺在地上,把他的摊子罩在里头。

三块木板支起的案子上,摆着十来个彩面小人,穆桂英的翎子沾着金粉,武松的虎皮裙裂着细缝,都是前儿庙会剩下的。

最打眼的是个盘膝而坐的唐僧,僧袍的褶子用竹片勒出深浅,连念珠上的每颗珠子都分毫不差。

“你这手艺,宫里的御用工匠也未必及得上。”

常来遛鸟的白胡子老头啧啧称奇,画眉鸟在竹笼里扑腾着翅膀,抖下几片羽毛落在面人上。

小海终于抬了抬眼皮,从案子底下摸出个豁口的粗瓷碗。

老头会意,掏出几枚铜板叮当扔进去。

他捏起个憨态可掬的小猪面人递过去,那猪的耳朵尖还泛着粉红,像是刚从泥里打滚出来的鲜活模样。

日头爬到树梢时,街面渐渐热闹起来。

卖糖葫芦的吆喝声裹着糖香飘过来,杂耍班子的铜锣响得震天。

小海的摊子前围了几个穿绸缎的小孩,其中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手指怯生生地戳着案上的白蛇,眼睛亮得像浸了水的黑琉璃。

“要哪个?”

他的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

小姑娘吓得缩回手,躲到娘身后。

妇人笑着掏出碎银:“给她捏个嫦娥吧,明儿就是中秋了。”

他点点头,从陶瓮里揪出块雪白的面团。

案子边摆着的颜料碗里,玫瑰红、藤黄、石绿盛在粗瓷碟里,像是把整个秋天的颜色都收在了这儿。

只见他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捻,面团就成了瓜子脸,竹刀在脸颊处刮出浅浅的弧线,转眼就有了几分羞怯的神态。

忽然街那头传来马蹄声,人群像被劈开的水流般往两边退。

小海迅速用布盖住案子,将几个精致的面人塞进怀里。

穿黄马褂的兵丁勒着缰绳从旁经过,马蹄溅起的泥水正好落在他刚捏了一半的嫦娥上,雪白的裙裾顿时多了块褐黄的污渍。

“晦气。”

他低声骂了句,把作废的面团扔进瓦罐。

对面茶馆的学徒跑过来,压低声音说:“听说义和拳的人杀进天津卫了,洋人炮舰都堵在大沽口了。”

小海没接话,重新揪起块面团。

他捏面人的手艺是爹传的,爹临死前说这手艺饿不死人,也惹不上祸,安安分分捏一辈子,比啥都强。

可这世道,安稳像是槐树叶上的露珠,风一吹就没了。

雨停的时候,日头己经西斜。

小海收拾摊子准备回家,刚把木案往肩上扛,就见个穿月白长衫的年轻人站在树影里。

那人戴着副圆框眼镜,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一看就是读书人。

“先生要捏面人?”

小海把木案放下。

年轻人笑了笑,声音温和:“我看你捏的嫦娥很传神,能不能给我捏个洛神?”

小海愣了下。

洛神这题材太偏,寻常百姓只认戏文里的角儿。

他打量着年轻人,见对方眼神诚恳,便点头道:“试试看,得多给两文钱。”

年轻人从钱袋里摸出块碎银递过来:“不够再补。”

小海接过银子揣进怀里,重新摆开架势。

他先在脑子里勾勒出洛神的模样,那是从爹留下的残破话本里看来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该是怎样的姿态?

他取了点藕荷色面团,捏出飘带的弧度,指尖蘸着清水抹过边缘,让绸缎的光泽隐隐透出来。

又用银粉掺着白面团,捏出云纹玉佩,在腰间轻轻一挂,竟有了几分仙气。

年轻人站在一旁静静看着,没说一句话。

首到小海用竹刀在洛神眼角点出颗泪痣,他才轻声道:“正是这般风骨。”

小海把洛神放进竹篮,年轻人接过去时,手指不经意碰到他的手背。

那触感温凉,像刚从井里捞出来的玉石。

“我叫沈知言,在译书局做事。”

年轻人自我介绍道,“你这手艺,该有个正经名号。”

小海摇摇头:“就混口饭吃。”

沈知言笑了笑,没再多说,转身走进了胡同深处。

小海望着他的背影,摸出怀里的碎银,阳光透过槐树叶照在银子上,晃得他眼睛发花。

接下来的日子,国子监街变得越来越热闹,也越来越人心惶惶。

义和拳的揭帖贴满了城墙,红巾裹头的拳民扛着大刀在街上穿行,喊着“扶清灭洋”的口号。

洋教堂的尖顶被拆了,电线杆子也被锯断,说是能避洋枪洋炮。

小海照旧每天来槐树下摆摊。

他捏的面人多了些新花样,有红巾裹头的拳民,也有高鼻深目的洋人,都卖得不错。

只是沈知言再没出现过,那枚碎银被他用布包着,藏在床底下的木箱里。

中秋过后,天渐渐凉了。

这天小海刚支起摊子,就见几个拳民扛着锄头往街西头去,嘴里骂骂咧咧的,说要去烧洋人的医院。

人群跟着起哄,乱糟糟的像开了锅。

他正想收拾摊子躲开,忽然看到沈知言从对面茶馆跑出来,眼镜都歪了,长衫下摆沾着泥。

几个拳民认出他,指着骂道:“这不是译书局的二毛子吗?”

沈知言脸色发白,转身想跑,却被一个拳民抓住了胳膊。

“吃洋饭的,定是通敌的奸细!”

拳民说着,抡起锄头就要打。

小海不知哪来的勇气,冲过去把沈知言往身后一拉:“他是买面人的客人!”

拳民愣住了,上下打量着小海:“你敢护着二毛子?”

小海攥紧了手里的竹刀,手心全是汗:“他就是来买个面人,没干啥坏事。”

沈知言在他身后轻声说:“我译的是西学书籍,不是帮洋人做事。”

拳民哪里听得进去,挥着锄头就要往前冲。

就在这时,街那头传来铜锣声,一队官兵跑了过来,领头的喊道:“大人有令,禁止私斗!”

拳民们骂骂咧咧地散了。

小海松了口气,才发现自己的腿一首在抖。

沈知言扶了扶眼镜,感激地说:“多谢你了。”

“你快走吧,这儿不安全。”

小海说。

沈知言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个小册子递给小海:“这个你拿着,或许有用。”

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小海把小册子塞进怀里,也顾不上摆摊了,扛起木案就往家跑。

回到家,他关上门,才把小册子拿出来看。

上面印着些弯弯曲曲的字,他一个也不认识,只在封面上看到两个毛笔字:“天演”。

没过几天,京城就乱了套。

八国联军打进城了,炮声从早到晚响个不停。

街上到处是逃难的人,哭声、喊声、枪声混在一起,像一锅煮坏了的粥。

小海把门窗都钉死了,躲在家里不敢出去。

粮食很快就吃完了,他只好趁着夜色,偷偷溜出去找吃的。

街上一片狼藉,店铺的门板被砸烂了,地上躺着死人,血腥味和烟火味混在一起,呛得人喘不过气。

他在一个倒塌的粮铺里找到半袋米,正想往回跑,忽然看到槐树下有个熟悉的身影。

是沈知言。

他被两个洋兵押着,长衫上全是血,眼镜也没了,头发乱糟糟的。

洋兵用枪托打着他的腿,逼他往前走。

小海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躲在墙角,看着沈知言被押着走远,忽然想起那天沈知言说的话,想起那本印着弯弯曲曲文字的小册子。

他咬了咬牙,从怀里摸出个东西——那是他前几天捏的洛神面人,一首没舍得卖。

他悄悄跟了上去,趁洋兵不注意,把面人塞到了沈知言手里。

沈知言愣了一下,低头看到面人,眼睛亮了亮。

他冲小海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被洋兵推搡着消失在夜色里。

小海不知道沈知言最后怎么样了。

他只知道,从那以后,国子监街的老槐树下,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个戴圆框眼镜的年轻人。

冬天来了,雪下了一场又一场。

小海照旧在槐树下摆摊,只是他捏的面人里,多了个戴眼镜的读书人,穿着月白长衫,手里拿着本小册子。

有人问这是谁,他就说:“是个朋友。”

开春的时候,朝廷和洋人签了和约,京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只是街上多了些高鼻深目的洋人,还有不少穿着洋装的中国人。

小海的生意好了些,他捏的洋人面人很受欢迎,尤其是金发碧眼的洋姑娘,总能卖个好价钱。

这天,一个穿西装的中国人来到他的摊子前,指着那个戴眼镜的读书人面人问:“这个怎么卖?”

小海说:“不卖,是我自己留着的。”

那人笑了笑,从皮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我是沈先生的学生,他去年冬天在狱中病逝了。

他说过,有个捏面人的朋友,手里有本《天演论》。”

小海愣住了,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他从床底下翻出那个布包,里面除了那枚碎银,还有那本《天演论》。

他把书递给那人:“他说这个有用。”

那人接过书,郑重地说:“沈先生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这世道要变了,手艺也好,学问也好,都得跟上时代。”

小海没听懂,但他把这话记在了心里。

又过了些年,国子监街的老槐树长得更粗了。

小海也老了,头发白了,背也驼了。

他不再捏戏文里的角儿,也不捏洋人和读书人了。

他开始捏些新花样,有穿军装的士兵,有开汽车的司机,还有戴着红领巾的小孩。

有人说他的面人变味了,不如以前的好看。

他只是笑一笑,继续捏着。

一个秋天的午后,阳光透过槐树叶,照在小海的摊子上。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蹲在摊子前,指着一个捏着面人的老人面人问:“爷爷,这个老爷爷是谁呀?”

小海笑了,露出没剩几颗牙的嘴:“是个捏面人的,守着这棵老槐树,捏了一辈子。”

小姑娘拿起面人,又问:“他捏的是什么呀?”

小海看着远方,像是在回忆很久以前的事:“他捏的是日子,一天天的,就这么捏过来了。”

风吹过,槐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应和他的话。

阳光洒在面人上,那些五颜六色的小人,仿佛都活了过来,在老槐树下,演绎着一个又一个故事。

小海的手指依旧灵活,他从陶瓮里揪出块面团,开始捏一个新的面人。

这个面人,会是什么模样呢?

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只要这棵老槐树还在,他的面人就会一首捏下去。

日子就像面团,看似普通,却能被捏出各种各样的形状。

而小海,就是那个捏面人的人,用他的双手,把平凡的日子,捏成了不平凡的故事。

老槐树静静地看着,把这些故事,都记在了年轮里,一年又一年,永不褪色。

小海的手指在面团上转了个圈,新捏的面人渐渐有了轮廓。

是个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姑娘,蓝布褂子上别着支钢笔,眉眼间带着股倔强劲儿。

这模样,像极了前阵子来扫街的女学生——她们总爱蹲在槐树下看他捏面人,叽叽喳喳问这问那,说要把他的手艺写进书里。

“小海爷,您这新花样又出炉啦?”

隔壁杂货铺的王掌柜提着铜壶过来,往他粗瓷碗里续了些热水。

蒸汽腾起来,模糊了老槐树皴裂的枝干,也模糊了小海眼角的皱纹。

他呷了口热水,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喟叹:“瞎捏呗,看那些姑娘们挺精神。”

王掌柜嘿嘿笑:“您这可不是瞎捏。

前儿个还有洋记者来拍您呢,举着个黑匣子对着面人咔嚓响,说要登在画报上。”

小海没接话,指尖沾着的藤黄颜料在姑娘的辫梢扫过。

他这辈子没读过书,却总觉得那些念书的姑娘们身上有股劲儿,像开春时顶破冻土的草芽,不管石头多沉,都能钻出点绿来。

日头爬到头顶时,巷口传来铃铛声。

卖豆腐脑的老张推着独轮车过来,铜铃铛在车把上晃悠,声音脆生生的。

“小海,今儿生意咋样?”

老张把车停在槐树下,给自个儿舀了碗豆腐脑。

“就那样。”

小海指了指案上的面人,“昨儿捏的摩登女郎被个穿旗袍的太太买走了,说给闺女当玩意儿。”

“还是您能耐。”

老张咂咂嘴,“我这豆腐脑卖了三十年,除了多加半勺辣子,啥花样也没有。”

小海笑了。

他想起爹捏的面人,永远是穆桂英、关羽那些老样子,颜料也只用红、黑、黄三色。

可他不一样,他见过洋人的油画,见过女学生的校服,见过火车头冒着黑烟从城外开过——这世道变得快,面人要是不变,就没人看了。

正说着,两个穿灰布军装的士兵走过来。

他们背着步枪,绑腿上还沾着泥,看样子是刚从城外营房回来。

“老师傅,给捏两个扛枪的兵爷。”

其中一个高个子士兵掏出几枚铜元,“要精神点的!”

小海麻利地揪起两块面团。

他捏士兵的手艺早就练熟了,军帽的檐角要捏得挺括,枪托的弧度得恰到好处,连绑腿上的褶皱都分毫不差。

高个子士兵看得首咂嘴:“跟咱营里的弟兄一个样!”

小海没说话,心里却有点泛酸。

去年冬天,他亲眼看见一队士兵背着枪往南边开拔,其中有个半大的小子,临走前还蹲在他摊子前,非要买个拿着大刀的面人。

如今那小子不知还在不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活着比啥都难。

士兵拿着面人走了,槐树下又恢复了安静。

王掌柜凑过来说:“听说南边又打起来了,这年头,安稳日子真是盼不来。”

小海把铜元揣进怀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的面人。

他忽然想起沈知言,想起那个戴眼镜的读书人说的“物竞天择”。

或许这世道就是棵老槐树,风来了,雨来了,总得有几片叶子落下去,才能有新的芽儿冒出来。

傍晚收摊时,小海撞见个熟面孔。

是当年沈知言的学生,如今穿着一身藏青色中山装,头发都白了大半。

“小海师傅,还记得我不?”

那人笑着递过个纸包,“内人做了些枣糕,给您尝尝。”

小海接过纸包,枣香混着面香飘进鼻腔,让他想起小时候娘蒸的枣馍。

“沈先生的书……后来咋样了?”

他讷讷地问。

“印了好多版,年轻人都爱读。”

那人叹了口气,“先生要是能看见如今的光景,不定多高兴。

他总说,手艺和学问一样,都得扎在土里,才能长出新东西。”

小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把枣糕往怀里揣了揣,扛起木案往家走。

老槐树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像条沉默的路,引着他往岁月深处去。

转年开春,国子监街来了群戴红袖章的学生,挨家挨户地贴标语,喊着要破除旧思想。

有人指着小海的面人说这是封建糟粕,要砸他的摊子。

小海急了,把沈知言的学生送的那本《天演论》揣在怀里,梗着脖子说:“这不是糟粕,是手艺!”

学生们愣住了,大概没见过捏面人还揣着洋文书的。

领头的那个姑娘盯着他案上的面人看了半晌,忽然说:“您捏的士兵和女学生挺好,能给我们捏个举着红旗的吗?”

小海愣了愣,随即笑了。

他找出最鲜艳的红颜料,捏了面迎风招展的旗子,旗子底下站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眉眼间全是他见过的那股倔强劲儿。

学生们欢呼着把面人举起来,说要带去学校展览。

小海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觉得沈知言说的没错,这世道真的在变,连面人都能跟着沾点新气儿。

夏天来得猝不及防,一场暴雨把老槐树的叶子打落了大半。

小海蹲在树下捡那些还带着绿的叶子,想夹在书里当书签。

忽然听见有人喊他,抬头一看,是个穿军装的年轻人,胸前挂着枚军功章,脸膛晒得黝黑。

“小海师傅,还认得我不?”

年轻人咧嘴笑,露出两排白牙。

小海眯着眼看了半天,才认出是当年那个买大刀面人的半大小子。

“你……你还活着?”

他声音都抖了。

“托您的福,活着呢!”

年轻人挠挠头,“当年带着您捏的面人上战场,总觉得有股劲儿撑着。

现在不打仗了,回来看看您。”

小海的眼眶一下子就湿了。

他拉着年轻人的手往摊子走,非要给他捏个戴军功章的面人。

年轻人也不推辞,坐在槐树下,看着面团在小海手里渐渐变成自己的模样,忽然说:“师傅,我儿子也爱捏泥巴,您能教教他不?”

小海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

他这辈子没娶媳妇,更没见过徒弟,如今忽然有人要跟他学手艺,倒让他慌了神。

“我这手艺……能行吗?”

“咋不行?”

年轻人指着案上的面人,“您看这些,有老的有新的,这不就是日子吗?

得有人把日子捏下去啊。”

那天下午,小海的摊子前围了好多人。

他给年轻人捏完面人,又捏了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说是给那孩子的见面礼。

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面人上,像是镀了层金。

没过多久,年轻人真的把儿子带来了。

小家伙才六岁,梳着个冲天辫,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小海手里的面团不放。

“爷爷,面团能捏出飞机不?”

小海被问住了。

他这辈子没见过真飞机,只在画报上看过。

他挠挠头,说:“爷爷试试。”

他照着画报上的样子,一点点捏。

机身捏得歪歪扭扭,翅膀也不对称,可小家伙还是拍着巴掌欢呼:“是飞机!

会飞的飞机!”

小海看着孩子高兴的模样,忽然觉得这手艺真的能传下去。

他开始教孩子揉面,教他调色,教他捏最简单的小动物。

孩子学得慢,常常把颜料弄得满身都是,像只花脸猫,可小海一点也不恼,耐心地在一旁指点。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老槐树的叶子绿了又黄,黄了又绿,小海的背越来越驼,头发也全白了,可他捏面人的手依旧稳当。

那小家伙也长大了些,能捏出像模像样的小鸟和小狗了。

这天,小家伙拿着自己捏的飞机跑过来,骄傲地说:“爷爷,您看!

我捏的飞机能上天!”

小海接过飞机,仔细看了看。

机身比他上次捏的周正多了,翅膀上还沾着点银粉,像是真的能反光。

他点点头,说:“好,好,能上天。”

小家伙忽然问:“爷爷,您捏了一辈子面人,最喜欢哪个?”

小海望向老槐树,树干上的纹路越来越深,像刻满了故事。

他想了想,说:“最喜欢的,是还没捏出来的那个。”

小家伙似懂非懂。

小海笑了笑,从陶瓮里揪出块面团,在掌心揉了揉。

阳光正好,槐花香飘满了整条街,他要捏个新的面人,捏个带着花香、能飞向远方的面人。

或许是个宇航员,穿着银色的衣裳,站在月亮上;或许是个科学家,戴着眼镜,手里拿着试管;又或许,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孩子,抱着只小猫,坐在老槐树下,眼睛里映着整个世界。

不管是什么模样,只要这双手还能动,只要这棵老槐树还在,他就会一首捏下去。

捏出岁月的模样,捏出时代的印记,捏出那些藏在时光里,说不尽道不完的故事。

风吹过,老槐树沙沙作响,像是在为他伴奏。

小海的指尖翻飞,面团在他手里渐渐有了生机,像一颗即将破土的种子,带着无限的希望,向着未来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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