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不就是一个破盒子吗？
你至于吗？
我妈都给你道歉了！”
我老婆林雪死死拽住我的胳膊，脸上写满了不可理喻。
在她脚边，是我妈的骨灰盒，上好的金丝楠木，此刻已经四分五裂。
灰白色的骨灰，混着木头渣子，洒了一地。
我妈生前最爱干净，可现在……我死死盯着地上那一摊狼藉，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用手捏爆了，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我的丈母娘，王桂芬，正叉着腰站在旁边，一脸不屑地撇着嘴：“嚷嚷什么？
一个死人的玩意儿，我还嫌晦气呢！
要不是你非要摆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我能碰倒吗？
再说了，我一个长辈，给你道个歉就算给你天大的面子了，你还想怎么样？
要我跪下给你妈磕一个？”
我没理她，只是缓缓地蹲下身，伸出手，想把妈妈的骨灰一点点收拢起来。
可我的手抖得太厉害了，根本不听使唤。
骨灰那么细，风一吹就散了。
我妈就这么没了，最后的一点念想，也没了。
眼泪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一滴，两滴，落在灰白的粉末里，洇出深色的斑点。
“行了行了，江峰，别在这演戏了，多大点事？”
林雪不耐烦地拽了我一把，“回头我给你钱，你去买个更贵的，纯金的都行！
赶紧起来，让邻居看见了像什么样子？”
我猛地抬头，看着她那张我曾经深爱过的脸，此刻却觉得无比陌生和丑陋。
“更贵的？”
我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纯金的？
那是我妈吗？
林雪，那是我妈！”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林雪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但随即更加恼怒：“你吼什么！
我说了我妈不是故意的！
她年纪大了，手脚不利索，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大度一点吗？
非要为了一个死人，跟活人计较？”
“为了一个死人？”
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是啊，她死了。
为了供我上大学，为了给我攒钱买这个婚房，她活活累死了！
现在她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了，你让我大度？”
我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目光从林雪脸上，移到她妈王桂芬那张刻薄的脸上。
王桂芬被我看得有点发毛，但还是梗着脖子：“你看什么看？
我说错了？
要不是你没本事，还要靠一个死老太婆的钱买房子，我女儿用得着跟你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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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色的骨灰，混着木头渣子，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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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跪下给你妈磕一个？”
我没理她，只是缓缓地蹲下身，伸出手，想把妈妈的骨灰一点点收拢起来。
可我的手抖得太厉害了，根本不听使唤。
骨灰那么细，风一吹就散了。
我妈就这么没了，最后的一点念想，也没了。
眼泪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一滴，两滴，落在灰白的粉末里，洇出深色的斑点。
“行了行了，江峰，别在这演戏了，多大点事？”
林雪不耐烦地拽了我一把，“回头我给你钱，你去买个更贵的，纯金的都行！
赶紧起来，让邻居看见了像什么样子？”
我猛地抬头，看着她那张我曾经深爱过的脸，此刻却觉得无比陌生和丑陋。
“更贵的？”
我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纯金的？
那是我妈吗？
林雪，那是我妈！”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林雪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但随即更加恼怒：“你吼什么！
我说了我妈不是故意的！
她年纪大了，手脚不利索，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大度一点吗？
非要为了一个死人，跟活人计较？”
“为了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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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供我上大学，为了给我攒钱买这个婚房，她活活累死了！
现在她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了，你让我大度？”
我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目光从林雪脸上，移到她妈王桂芬那张刻薄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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